知道这里的马可是很凶的,陌生人一旦靠近很可能会被踢死,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这没问题。”老张头拍着胸脯说道:“有我在,这根本不算问题,回头我带着他让马儿熟悉熟悉他的气味,他一个小孩子,只要乖巧一些,马儿也不会欺负他的。”
王荣庆点点头,“你先去喂马吧。”
“是,爷,您忙去吧,这儿有我。”
老张头说道。
随即对他的“干儿子”说道:“小白,过来,跟干爹一起去喂马。”
“是。”
黑黝黝的少年嗓子里传出沙哑的声音。
王荣庆眉头一皱。
不但长得黑,就连这嗓音也让人听得不舒服。
不过那眼神倒也算是明亮清澈。
小白跟着老张头进入马棚,提着饲料桶,跟在老张头身后。
老张头一边走一边对小白说道:“这些马名为闪电,蕴含凶兽血脉,所以很高大,也很凶猛。
据说这些马不但耐力强,而且奔跑如飞,日行千里都不在话下。
所以,这些马都很珍贵,寻常人不允许靠近,只有熟悉的人才能靠近它们,喂养它们。”
小白看着这些马,果然比起一般的马要高大很多,而且看人的眼神颇为冷漠。
或许是老张头经常喂它们,对于老张头带着他走了一圈,这些马一个个都非常安静,儒雅的吃着马槽里的饲料。
“今天这些马倒是很安静。”
王荣庆点点头。
一般来说,这些马生人很难靠近,若没有强大的实力,根本压制不了它们的凶性。
显然,这些马并不排斥这个黑黝黝的小子。
一心想着此间事了,赶紧去温柔乡乐呵的王荣庆,顿时放下心来。
事情都安排好了,随即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一匹马忽然抬起蹄子狠狠的踢向老张头。
咔嚓!
一声脆响。
老张头倒飞出去,他那单薄发脆的胸骨立刻被踢断,心脏都被踢烂。
噗!
鲜血从老张头的嘴里喷出。
身体如同一个破麻袋一样摔倒在马厩中,连哼一声都没来得及,便头一歪一命呜呼。
“干爹~”
小白用嘶哑的声音喊道。
事情太突然,刚迈出一步的王荣庆都没反应过来,老张头便没了。
“这……”
王荣庆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原本准备将这里的事情交给老张头,然后就去教坊司听听曲儿。
讲真,真的是听曲儿,而且还是跟着同事去混的。
因为睡女人的钱实在是不够了。
教坊司的女人比起勾栏要贵很多。
最普通的都要五两银子。
而他现在口袋里只有二两。
所以只能饱饱眼福,当然,偶尔也能过过手瘾,沾点便宜。
但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哪里能走?
“玛德,这老张头怎么搞的?喂了好几年的马了,没有一次出现意外,今儿个怎么就惹恼了闪电?”
王荣庆看了一眼那头闪电,发现是一头母马。
“难道是老张头身上沾染了哪个女人的气息,让这头母闪电不高兴?还是说着老张头手不老实,瞎摸了这头母闪电的屁股?”
王荣庆皱眉。
但闪电又不会说话,而老张头也死了,这原因注定是不知道了。
“真特么晦气!”
王荣庆心中骂骂咧咧。
老张头被马踢死了,这算不得什么事。
但问题是得善后啊。
如果是老张头一个人,大不了直接将他往拉粪车上一扔,然后随便找个人拉出去就行了。
但现在,他还有个干儿子在。
干儿子也是儿子,也有继承权。
这在大明皇朝的律法里是有明文规定的。
虽然这个黑小子,所继承的只有一辆拉粪车。
但他同时也继承了老张头在这里的工作。
王荣庆想了想,扣扣索索的从兜里取出两钱银子。
老张头在马厩里死了,上面至少也应该有五钱银子安葬费。
他这里出两钱,回头拿了上面发下来的银子,还能赚三钱。
王荣庆说道:“那个…小白,这是你干爹的安葬费,赶紧将你干爹拉出去。”
“大人,现在城门都已经关了,我出不去啊。”
小白嘶哑着嗓子说道。
干爹毕竟不是亲爹,所以没有眼泪也是正常。
王荣庆当然理解,所以也不疑心。
但听闻小白的话,却是微微一怔。
也是。
这么晚了,城门已经关闭。
不要说这里是内城,就算是外城,也不会随便为一个拉粪车的开城门。
哪怕是尸体也不行。
“嗯,那你明天一大早就赶紧将尸体拉走。”
王荣庆说道。
随即将二钱银子扔给小白,“对了,记得将马粪一并清理了。”
刚要走,那小白嘶哑的说道:“大人,您给出个条子吧,要不然我明天早上拉着干爹的尸体没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