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刚出了房间,岛田便一脸疑惑地朝身旁的浅井问道,“怎么脸色一直这么凝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岛田从刚才开始就注意到了——浅井的脸色非常不好,一副像是身体哪儿不舒服的样子。
“……岛田。”
浅井沉声问。
“若是把一瓶刀油喝了,人会不会死啊?”
岛田:???
……
……
在源一、牧村等人都离开后,琳将视线转回到阿竹的身上。
“好了,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了。只剩我们仨。”
琳不是个表情丰富的人,她一天下来有九成的表情都是面无表情,但此刻的她,奋力将两边嘴角往上提,尽己所能地露出她认为的充满友善度的微笑。
“你不需要害怕。我们不是坏人,绝不会对你怎么样。”
“我向你保证:我们之后绝对会一路护送你回家。”
“但在这之前,可否请你告诉我——你之前都遭遇了什么,你的身体是怎么变得恢复力惊人的?”
或许是因为琳和她同为女性,而且个子也比较娇小的缘故吧,所以琳带给了阿竹些许亲切感、安全感,眼中的不安与惶恐稍稍散去了些。
她扬起视线,看了眼昨夜将她从地狱中救出的间宫,眼瞳中的惊慌之色再次稍稍散去了些。
“我、我叫阿竹……来自大坂……”
阿竹一张口,就是标准的关西话。
她以微微发颤的声线,缓缓地阐述着她的过往。
她的过往并不复杂,但却让琳的眉头缓缓地皱紧。
据阿竹所说,她是大坂的一名普通的匠人之女。
在某天傍晚归家时,陡然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还没来得及转过头去看看是啥情况,便感到自己的后脖颈遭到了一记重击,随后便晕了过去。
待再睁开眼时,便发现自己被独自关在一个暗无天日,像是监牢一般的地方。
在她刚醒来没多久,就有2人进到监牢中,强制喂给她吃了一块只有指甲盖那么大的肉片,因为阿竹从不吃肉食,所以也分不清这是什么动物的肉。
在强制喂给了她这块肉片后,又强制往她的嘴里塞了颗药味很重的药丸,令其被迫吞下。
被喂了这块肉片和那颗药后,阿竹便感到身体非常地热,热得感觉整个人都像是被放在一团火上烧。
待体内的这股燥热褪去后,阿竹便惊奇地发现——自己身体就此拥有了极骇人的恢复力。
身上不论出了什么伤,伤势都会极快地恢复。而在伤势恢复时,伤口是不会有任何感觉的,无痛无痒,伤势无声无息地就恢复了。
自吃了那古怪的肉片和药丸后,她便没有再被喂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也没有被做任何的事情。
就这么被一直关在牢狱中,偶尔会来几个人,用刀在她的身上割出一道道伤,像是在观察她伤口的恢复情况与恢复速度。
牢狱中暗无天日,不知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间,即使哭着嚎着,祈求放她回家,也没有任何人理她,她若是太吵了,甚至还会被毒打一番,被警告不许再吵。
不知被关押了多久,不知自己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不知自己还要被关多久。
唯一知道的事情,就只有牢狱中的那些人,都称呼她为“丁零二三”。
直到某一天,阿竹嗅到一股浓烟的气息与臭味。
这是火焰四处肆虐后所特有的浓烟与臭气……
紧接着,阿竹便看到自己的牢狱门外突然来了个女人。
那女人把自己蒙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两只眼睛,所以阿竹看不清她的脸,只从她的声音听出她很年轻。
这神秘女人只冷冷地跟阿竹说了声“快走”,接着便把牢狱的大门给打开。
这年轻的女人偷偷地把她……不,应该说是把包括她在内的许多被关在其他牢狱中的人都给放了出来。
直到那时,阿竹才知道原来有那么多人都和她一样,被关进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
阿竹若是没记错的话——当时包括她在内,被那神秘女人所解救出来的人,大概有十来个。
他们在刚被救出来时,就被那神秘女人逐一发了一个小布包,每个布包中都有二百来文钱,
接着,在那神秘女人的帮助下逃了出来后,阿竹他们便发现四处都是火焰、浓烟,他们就在这大火的掩护以及那神秘女人的带领下,逃出了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阿竹记得很清楚——他们当初是从一个山洞里钻出来的。刚从山洞中钻出来,便看到层层叠叠的山峦。
他们还没来得及高兴,他们的身后便来了追兵。
“你们分开跑,一直朝那个方向走就能到达有人的地方,给你们的盘缠省着点花,我尽量帮你们引开追兵。”——这是阿竹从那神秘女人口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在说出这句话时,这神秘女人朝某个方向一指。
阿竹他们听从那神秘女人的命令,分开逃跑,而自此之后,阿竹再也没看见过那神秘女人。
阿竹不要命地跑,一直跑到连根脚趾都动不了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