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那西之战中打了败仗而失去家园的阿伊努人。”
“刚才那几个用不友好的目光看着我们的人,说不定就是曾败给和人的阿伊努人。”
“这样的人,在红月要塞可能还会有很多……”
“总而言之——不要掉以轻心咯。”
“这种事情,我知道啦。”阿町朝绪方吐了吐舌头。
……
……
松前藩,松前城——
今日虽然是个没有下雪的晴天,但天气却格外地冷。
冰冷寒的风呼呼地吹着。
此时此刻,一架从外表上看便知造价不菲的轿子,正以极快的速度,在松前城的某条街道上快速行进着。
在这辆轿子的周围,足有33名骑马武士紧随在这轿子左右。
这33名骑马武士中,只有一人未穿铠甲。
未穿铠甲的这人有些年轻清秀的面庞,仅在腰间佩着武士刀。
而另外的32人,则全数身穿赤盔赤铠,手中提着长枪。
一架华丽的轿子再加上33名紧紧护卫在这轿子左右的骑马武士——这自然是引来了不少的目光。
街道上的老百姓们纷纷让到了街道的两旁,一边打量着这支由轿子与骑兵组成的队伍,一边细声讨论着坐在轿子里的人是谁。
这32名赤甲骑兵是幕府的精锐骑兵——赤备骑兵队。
赤备队是幕府历史最悠久的部队之一,在战国时代末期,江户幕府初代将军——德川家康就仿照着武田的赤备队,组建了德川赤备队。
而赤备队自组建后,也一直延续至今,并一直归将军直接管辖。
松平定信此次北上,将军德川家齐特地从麾下赤备队中派出32名最精锐的骑士来担任松平定信的贴身侍卫。
这32名负责保卫老中安全的赤备骑兵拱卫在这轿子的周围——那这轿子里面坐着的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
……
“真冷啊……”
坐在轿子内的松平定信长出了一口气。
每一口吐息都凝成了白雾。
气候虽冷,但好在天气还算不错,太阳高悬在天空,并且也没有下雨下雪。
“老中大人。”
这时,轿外传来立花的声音。
“我们已经出了松前城了!”
紧紧拱卫在轿子周围的那33名骑马武士中的那唯一一名未穿铠甲的武士,正是立花。
立花虽是松平定信的小姓,但也没有资格与贵为老中的松平定信同乘一轿,所以他只能策马紧跟在轿子的周围。
“嗯。”松平定信轻轻地点了点头,抬手拉开设于轿子左右两旁的窗户。
松平定信将目光投到窗外。
负责给他抬轿的那几人是富有经验的老手,以这么快的速度抬轿,轿子却几无晃动,让松平定信坐得非常舒服,同时也让松平定信能清楚地看清窗外的景色。
原野上的白雪林木溪流以及远方的山岳正以极快的速度向后退去。
因为出了松前城的缘故,已经看不到任何一座房舍。
确认了自己真的已经出了松前城后,松平定信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
——终于不用再看见松前藩的君臣们的上书与面见请求了呢……
松前藩的君臣们被那场“归化虾夷暴动”给吓得够呛。
在幕府的二把手就在松前藩的当下,城内的归化虾夷们竟然发生了暴动——没有比这还要糟糕的丑闻了。
所以自暴动发生后,上到松前藩的藩主,下到松前藩的一干有资格面见松平定信的臣子们,统统都去向松平定信请罪。
这个时期的日本官员,可没有现代的日本官员那么舒服。
现代的日本官员,在办错事的时候,往往只需要鞠个躬道个歉就能了事——江户时代的官员可没有这个待遇。
若是犯了很严重的错误,切腹自杀只能算是小意思。
最严重的惩罚,就是你本人不仅要切腹自杀,并且你的家族还要被剥夺武士的户籍,整个家族贬为平民。
在这个武士们重视荣誉的时代里,因犯错而没了武士身份——这是一件屈辱到能让人都抬不起头来的事情。
在暴动事发后,不少松前藩的重臣上书松平定信,请求松平定信容许他们切腹谢罪。
而松前藩的藩主也亲自面见松平定信,请求松平定信容许他以退位的方式来谢罪。
松前藩的藩主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动给吓坏了。
在幕府二把手就在松前藩的当下,竟然连治安都维持不好——若是幕府有意,都可以用这个来作理由,给松前藩降下严厉的惩罚。
松前藩藩主宁愿退位,将藩主的大位让给已经成年的儿子,也不愿让松前藩遭受削地转封之类的惩罚。
他们松前藩本就不算多么富裕,因地理位置太靠北,所以良田极少,农业极不发达,全藩总石数只有1万石。
若不是因为可以和虾夷展开大规模的贸易活动,有商业上的输血,否则他们松前藩都可以和米泽新田藩这种著名的“穷光蛋藩国”竞争一下谁才是全日本最穷的藩了。
不论是削地还是转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