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金城一人表露出明显的不悦。
在火坂的话音刚落后,金城的脸色就直接变了:
“你和你上司、主公的那些过节,我不会多问、多管。”
“但你怎么说也是一名武士,说出‘武士道义都是狗屁’这种话,怎么说都不太合适吧?”
“而且我认为你的上司所说的那些话,也不无道理。”
“身为一名武士,如果老惦记着柴米油盐这些俗物。和平民有何异。”
“我只是将我对武士道义的一些反思给说出来了而已。”火坂耸耸肩,“金城,你虽是厄介,但也是出身自有3500石年俸的旗本家庭。”
“你应该是没有办法理解下级武士那种看不到希望的生活的吧?”
金城脸上的不悦变得更加浓郁了些。
“……也罢。”金城将他的目光从火坂那收回来,“人各有志,我也懒得再和你辩驳。”
火坂和金城刚才的这一番对话,让现场的氛围瞬间变得有些不那么和谐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意想不到的声音响起了:
“吃饭的时候,就聊些稍微有趣些的事情吧。”
说话的人,是沉默寡言的土屋。
在绪方的印象中,这似乎是自开饭以来,土屋第一次说话。
因为在说话时,土屋的嘴中塞满了米饭的缘故,讲起话来有些含糊。
土屋的话音刚落,火坂便用力伸了下懒腰:
“说得对,吃饭的时候应该聊些轻松、有趣的事情才对,我刚刚所讲的我的往事有些太沉闷了,抱歉啊。”
“来聊些有趣的事情吧!”
“土屋,听你的口音,你是陆奥出身的吧?”火坂将目光投向土屋。
“嗯。”土屋点点头,“在下出身自陆奥的八户藩。”
“你既然是陆奥出身的,那就好办了。”火坂露出他那标志性的咧嘴笑,“你知道‘不净斋’吗?”
土屋扬了扬眉:“略有耳闻。”
“你知道不净斋就好。那你有没有听闻过不净斋的动向啊?比如有谁谁谁在什么地方目击到了不净斋。”
土屋摇摇头:“对不净斋我也只是略有耳闻而已。我对不净斋不怎么感兴趣,平常从没有主动向周围人询问过不净斋的踪迹,我平时也没怎么听闻过任何和不净斋有关的事情。”
“这样呀……”火坂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沮丧。
一直静静旁听的绪方,在火坂说出“不净斋”这个有点像是称号一样的词汇后,便忍不住挑了挑眉。
在火坂与土屋的对话结束后,绪方插话问道:
“不净斋是某个人的称号吗?”
“没错!”火坂笑着点点头,“不净斋是某个很厉害的武士的称号。就像绪方一刀斋的‘一刀斋’一样。”
“不净斋?很厉害的武士?”金城淡淡道,“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你没听说过也是正常的。”火坂缓缓道,“不净斋只在陆奥一地比较有名气,出了陆奥基本就没人知道这号人物了。”
“我也是在4个月前和水野一起流浪到陆奥后,才知晓这号人物。”
“听说不净斋是一名极厉害的武士。”
“擅使一柄倭刀。”
“而他所用的剑术,就是唐土的倭刀术。”
“倭刀术?”绪方挑了挑眉,眼中浮现出感兴趣的色彩。
倭刀术的大名,绪方在前世都有听闻过。
很多人误以为倭刀就是武士刀,这其实并不对。
倭刀是以武士刀的弧形刀身与中华剑的剑柄结合,使得同时能够使用中日的刀法技巧的刀具。
据传,倭刀术的创始人是明代抗倭名将戚继光。
“没错,就是那个据说已经在唐土失传了的倭刀术。”
“不净斋不知在何处习得了倭刀术,然后将倭刀术修练至登峰造极。”
“凡是与他为敌的人,都会被他的倭刀杀得片甲不留。”
“因为和他为敌、与他战斗后,周围的土地一定都会被敌人的鲜血给弄脏,所以他自号‘不净斋’。”
“我还从没见过倭刀术是什么样的呢,所以在知晓这号人物后,就一直在寻找他,想亲眼见识下倭刀术。”
“只可惜找了这么久,连不净斋的影儿我都没看到。”
“因为不净斋只在陆奥这一地有名气而已,所以基本只有陆奥人才知道这号人物的存在。”
“不仅找不到不净斋,就连不净斋到底长什么样也查不到……”
“你找不到不净斋,并且查不到不净斋的模样,是正常的。”土屋冷不丁地说道,“毕竟在四十多年前,就再没有任何和不净斋有关的消息传出了。”
“四十多年?”绪方发出低低的惊呼,“那这不净斋的年纪也挺大了呀。”
“嗯。”土屋点点头,“不净斋如果还活着的话,那他今年应该快70岁了。”
“据我所知,不净斋在四十多年前于陆奥打响名气后没多久,就突然不知所踪了。”
“没有人再见过他。”
“也没有任何和他有关的事迹再传出。”
“整个人就像直接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