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态,一面朝绪方鞠着躬,一面用饱含歉意的语调说道:
“我等不知足下原来是老中大人的客人,是我等糊涂了,还请足下见谅。”
因泷川没有跟任何人详说他和绪方的恩怨,上坂并不清楚泷川和绪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刚才松平定信出现之前、通过泷川的对话,上坂才知道哪一个人是“真岛吾郎”。
上坂更不清楚为什么看上去只不过是一个在吉原的一座茶屋中工作的年轻武士,会是老中的客人。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现在必须得尽他所能地将现在的这场危机摆平,以最低的代价。
其实别说是瓜生、泷川他们了。
绪方本人现在也出于一种懵逼的状态。
客人?谁?我吗?
以上,便是刚才在听到那个被尊称为“老中”的神秘人说真岛吾郎是他的客人时,绪方的所思所想。
绪方敢保证自己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老中。
对于幕府的现任老中,他仅有的印象便是他的名字叫“松平定信”,然后他现在正轰轰烈烈地展开着一场大规模的幕政改革,以搬出了不少改革项目。
“具体发生何事,我刚才都已从他人口中知晓。”仍旧背着双手的松平定信用着不急不缓的口吻,“没想到事件的起因,只是因为你的佩刀刀柄被舞伎不小心碰倒的酒瓶所流出来的酒水给弄脏了而已。”
松平定信转过头,将像是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包含在内的冷漠目光投向泷川。
眼神平静到用“瞪”这个字眼来形容都显得太过激烈而不当。
“就为了这种事情而拔刀,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松平定信并没有说出什么长篇大论。
就只是讲了两句长度都并不算长的普通话语而已。
但就是这简短的2句话,让泷川那本来就已经因得知绪方是松平定信的客人而白得像是没有任何血色的脸,变得更加地苍白。
就像是条件反射一般,在松平定信的话音刚刚落下后,泷川便将身子一转,对着松平定信所在的方向,双膝一弯,趴在榻榻米上,摆出姿势极其标准的土下座。
“是在下糊涂了!请老中大人见谅!”
泷川其实并不觉得自己刚才做错了什么。
下九流的舞伎弄脏了“武士的灵魂”,他拔刀斩之,何错之有?
但他现在可不敢将他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他刚才已听出松平定信对他刚才对着舞伎拔刀相向的行为非常不满。
此时此刻,他只想快点求得老中的原谅。
松平定信手握大权,而且非常受刚登大位、今年还只有17岁的年轻将军的信赖和重用。
给泷川再多的胆子,他都不敢去得罪松平定信。
站在泷川身旁的上坂,以及泷川的其余朋友在犹豫了一会后,决定也跟着泷川一起跪伏在地,祈求老中的原谅。
毕竟如果老中怪罪下来的话,他们肯定是要负一些连带责任的……
泷川用仍旧冷漠的目光瞥了泷川一眼:
“不要再对那个不小心犯错的舞伎动手。”
“也不要想着事后报复什么的。”
“我不想在未来的哪一天,得知这舞伎莫名其妙地惨死在街头的消息,明白吗?”
“明白!”满脸冷汗、仍旧保持着土下座姿势的泷川,把头一低,将额头紧紧地贴在榻榻米上。
“还有,记得给予这店家赔偿,你们这么一闹,这店家不知要损失多少钱财。”
“是!”泷川再次高声道。
“以及——你们这种行为,应该已经算是扰乱吉原的秩序,待会自觉到四郎兵卫会所那里报到,领你们应受的处罚吧。”
“是!”松平定信的话才刚说完,泷川便忙不迭地再次高声应和一声。
泷川已经下定决心了。
不论松平定信说什么,他都一一应允。尽可能挽回自己在松平定信眼中的形象。
默默地讲出3个要求泷川等人做到的条件后,松平定信偏转过头,看向刚才跟着他一起来的四郎兵卫。
“今夜的这争端,起因只不过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
“所以——就这么到此为止吧。你觉得如何?四郎兵卫大人。”
“当然可以!”四郎兵卫忙不迭地点头,“真是堪比完美的处置方案!”
话说到最后,四郎兵卫也不忘记小小地拍松平定信一个马屁。
“那就这么办吧。”四郎兵卫微微颔首,“今夜的这事端就到此为止了。你们这些人之后记得去四郎兵卫会所那里领你们该受的处罚。”
……
……
在松平定信的三言两语下,这场差一点就要爆发暴力冲突的争端就这么以和平且完美的结局落幕了。
亲自出面调停了这事端后,松平定信便领着一直跟在他身侧的年轻人离开了现场,不知去了哪。
值得一提的是——松平定信在离开前,先走到了四郎兵卫的身旁,跟四郎兵卫耳语了些什么。
跟四郎兵卫耳语了一阵后,松平定信才缓步自众人的视野范围内离开。
在松平定信跟四郎兵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