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如此惨烈,让董士表的信心大损,他本以为凭借城中充足的兵力和完备的城防,起码能坚守月余,再不济也能坚持十余日,等到真定、保州的援军。彼时藁城以一己之力独守孤城必然会震动朝野,自己也能重新受到起用,封拜万户侯,重振家门。
但是一声巨响,城墙上那硕大的豁口把董士表拉回了现实,也让他不得不承认父亲的老道,其认为城防难守,要他做好巷战的准备,利用熟悉地形和密集的民宅与敌周旋。可他还不想就此放弃城防,失去城墙的庇护,于是在硝烟尚未散去之际就令一队悍勇之士当先杀出。
这队军卒皆是精选锐士,他们之中既有族中子弟,家兵中的忠诚之士,也有重金招募的悍勇之徒,全部身披重甲,持弓弩配利刃,就是用在危机时刻。一声令下,百余骑当先跃马踏着扑倒下的城墙形成的漫道,杀出城外反击欲夺取突破口的宋军。
其后是在夫役协助下推着厚重刀车的步卒,该兵器就是在一部推车上放置几十把锋利的刀刃,用来堵住城门门口,敌人要是攻破,士兵死死顶住敌人就进不来,而且该兵器也可以在正面战场使用,士兵推进人群中,瞬间就能击杀数人。他们要依托此建立起防线,抵住宋军的冲击,为后续修补城墙争取时间。
最后边的是蜂拥而上的丁壮,他们抬着大木,扛着土袋,搬运柴草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豁口堵住,复建起城墙将宋军挡在外边。而他们也知道四座城门早就封死了,断绝了出城的通路,唯有重新将城墙建好,才可保住自家的性命,因此在生死攸关之际也无不争先恐后。
这数百杀出城军卒知道自己无论胜负,皆是后路已断有去无回,所以都抱着与敌同归于尽之心。在城墙倾倒之时,宋军的突击队也迅速前冲准备夺取突破口,两下在城下撞在了一起,人力终究不敌马力,顷刻被骑兵们冲散,退了下去。
但城壕与城墙间距离太短,没有纵深,先行杀出的骑军很快就陷入宋军的包围,尽管拼死冲杀,可失去了速度和冲击力的骑兵就是菜,在宋军枪击刀刺之下很快便被消灭殆尽。而他们的死也迫使宋军的突击失败,未能及时夺取突破口。
后续的步卒趁着这片刻的缓机将刀车推出,在豁口外排出车阵,形成一道防线。而此时双方在缺口纠结在一起,宋军火炮担心误伤停止了炮击,火枪无法击穿刀车厚重的挡板,车前的利刃又使其无法靠近,更无法翻越,使得宋军的突击再次失败。
眼看破城在即却被挡在外边,且突破口在夫役的垒砌下在缩小,宋军也是红了眼,冒着如蝗的箭矢向前突进,用火枪压制车后的弓箭手,甫一接近便将手榴弹雨点般的投进车阵。待冲至车前就不顾利刃加身,翻越车阵,甚至有士兵扑在刀刃上,让袍泽踏着自己的身体跃过刀车的阻碍阵中。
双方皆是不惜性命,因此战斗甚是惨烈,为了杀死对方皆是无不所用其极。守军一伺敌军靠近,便凭借身上的重甲不断出阵反击,发挥所长与敌近战。但宋军也往往寸步不退,以刺刀相搏,便是受伤不敌,也会拉响手榴弹与他们同归于尽。
这边生死相搏,而攻城的宋军此时也一改前时的惫懒之态,趁着守军注意力被吸引到突破口,城防被波及受损严重之机,在炮火的掩护下再度发起强攻。除了那些尚未损坏的冲车在不断逼近外,突击部队也架起十数具云梯抢登城头。
当南城上城下皆陷入苦战之时,其它三面围城的宋军也开始发动,在猛烈炮火的掩护下填壕架桥,向城池逼近。四面受敌之下,董士表立刻感到兵力不足,左支右挡难以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