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忠现在面临着两面作战的窘境,但也正是如其所预料,已经有针对的做出了预案——北扩南顶,也就是说向南防御,向北进攻,扩大防御面的纵深,以获得更大的回旋余地。
在双方布阵之时,第八军司马程然就搭乘热气球升空,以掌握整个战场的动态。田忠兼任东方面军行军总管后,主要精力放在统筹全局,协调指挥各军作战上,第八军的军事工作实际上由程然主持。
作为协助都统的第一军事幕僚,程然当然有着超常人的洞察力和判断力,能够在第一时间对战场和形势变化做出判断,为主将做出决策提供参考。而今可能要面对两个战场同时开战,田忠必须能对全局有着清醒的认知,程然自然是担任观察者的最好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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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前田忠就已经从各个渠道获知蒙元侍卫亲军已经列装火器,并进行训练,但因为谁也未曾与他们交过手,其也未进行过实战,难以获知其技战术水平如何,战斗力的强弱。此次也是其第一次在战场上露脸。
对张珪他也有所了解,其父死于崖山之战,对宋有着刻骨的仇恨。且其出身将门世家,幼年受到良好的教育,未成年就袭受父爵领军,参加了平息宗王叛乱和海道之乱,勇冠三军,深受忽必烈的器重。但他并没有参加对宋后期的历次战争,无法了解其用兵的习惯和特点。
而田忠老成持重,行事果断,也是百战之将,才被赵昺委与重任,坐镇襄阳,二次北伐又被任命为东集团的总指挥。面对实力不明的对手,他首战采用了比较保守的防守反击战术,想先试试对手的斤两。
一照面,田忠看张珪部军容严整,阵型严密,便知其部训练有素,军纪严明。但看到其并非全装火器,起码有半数军卒还在使用弓弩和长刀、长枪等冷兵器,尤其是骑军仍以冷兵器为主,间或持有火绳枪时,心中稍安。
要知道在琼州组建新军,准备换装火器之初,田忠就参与组建教导队,培养和训练骨干,是最早接触火器的一批人之一。而当初小皇帝开发出的火枪也有多种型号,交由他们试用,其中就包括蒙元现在装备的火绳枪。
所以说田忠对火绳枪并不陌生,知道其射程和威力要优于弓弩,但是命中率太低,而且操作繁琐,射速低,且在雨雪和大风天气受限,尤其是不利于水上作战,火绳很容易受潮或被风吹灭,导致发火率不高。不过制造工艺简单,成本也较低。
再看对面敌军装备的火炮,田忠是连连摇头,这与宋军最初装备的重型威远炮体型差不多,个头大,重量大,导致操作不便,射速慢、行军困难。虽然射程远、威力大,但仍然不受官兵的欢迎,后来也只装备到炮兵师和军直属炮兵团,用于攻坚。
田忠从皇帝口中知道,之所以造的如此粗苯,是受制于材料,为了防止炸膛,只能通过加大炮膛厚度来解决。到了进入江南后,随着军器监冶炼和加工工艺的提高,而今早已换装更为轻便的火炮,但威力和射程不减,粗笨的威远炮只固定在炮台上做守城之用。
不过当元军的火炮发射时大家还有些紧张,毕竟不知道它的威力和性能如何。配属他们作战的炮三师都统岳斌也在观战,以期获得轻言。但是当两轮火炮齐射后,田忠还没说话,他就笑了,称不足畏惧。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岳斌是从帅府军成立弩炮队就加入其中,从一个炮手成长起来的,刚到而立之年却已经是老炮兵了,对于宋军装备的各型火炮的操作皆为精通,性能更是了如指掌。
当岳斌看到元军火炮发射后的弹着点散乱,落地后并没有爆炸,心中就对元军装备的火炮性能,甚至训练情况业已有了基本的了解。
首先元军火炮打的不准,弹着点或是落在阵前几十步,或是从己方前锋上空掠过落在两个队列之间,且两轮发射皆是如此。据此,岳斌判断其缺少观瞄设备,全凭目测和感觉判断。
其次造成弹着点散乱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元军的火炮不存在定装弹药,要通过调配发射药量来调整火炮射程,因此也导致射速奇慢。
再有就是元军尚使用实心弹,对人员和战马的杀伤力弱了很多,但是对集群目标还是有恐怖的杀伤力,被击中者基本就没救了。可是以元军的训练水平能否命中全靠运气,而被击中者也是霉运冲天了。
相对而言,元军的火炮对宋军造成的杀伤还不若抬枪大,功能与宋军已经淘汰的百子铳相似,这种玩意发射霰弹,一扫一片,且因为装药量大,比火枪威力要打的多。可是弱点同样明显,需要多人操作,重装速度缓慢,难以连续射击,只能作为突击火力使用。
眼见敌军的一波操作,田忠心里算是有了底。那些火炮虽然存在诸多的缺陷,但仍然是对己方最大的威胁,必须要将它们打掉,于是乎几轮炮火后蒙元的火炮尽毁,炮兵伤亡殆尽,变成了一堆破烂。
此时面对逼近的敌军步卒,田忠一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