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校阅在开始就会有人犯错,会出乱子。而他不怕出问题,只有发现问题才能够更好的解决问题,如此才能在实战的时候避免犯错。这样一来,众将面对存心找茬的皇帝也只能一个个的等着挨骂了。
在陈凤林之后挨训的是第三军都统庄思齐,他开始觉得很委屈。在接到枢密院的命令后,他立即集合队伍出发,以平均日行军八十里的速度,日夜兼程提前近一日的时间,从郾城赶到预定演习地域。
而后庄思齐不顾长途急行军的疲劳,指挥所属部队构筑营垒,按照标准挖掘了壕沟,筑起寨墙,布置拒马麓角。并派出斥候暗伏于营外,遣侦骑在周围游弋、搜索,且按照防夜袭的规定派出三成兵力值守。
因而在‘敌骑’夜袭的时候,第三军已有所准备,游弋的侦骑在示警的同时与敌纠缠,打乱了敌的进攻节奏,为大营动员兵力赢得了时间。待敌骑冲到营前的时候,已然是全军戒备,迫使敌骑放弃进攻后撤。
“庄都统,你部能够先于踏步提前抵达都梁山,表现的不错,但是你在途中都做了什么?”赵昺沉着脸问道。
“禀陛下,属下除了督军前行,并未做错什么啊!”庄思齐想了想答道。
“好,朕就提醒你一下!”赵昺将一叠折子摔在桌上道,“这其中有参你纵兵抢掠沿途州县仓廪,强取粮草的;有参你部军卒为借道践踏良田,毁坏麦苗的;有参你驱赶大路上的行商,强占驿路的;还有在渡口强征商船,损毁货物,搭载军卒过渡……”
“陛下,属下军情如火,一切应以完成任务为先,不应拘于小节。”庄思齐起身施礼答道,“由于时限之故,若想按时赶到,调集辎重粮草已经来不及,只能向沿途的州县借粮,而他们以无相关文书为由拒绝提供,属下只好采取些非常措施;至于践踏田地之事,属下为争取世界只能借道,而那些行商占据大路,堵塞行军路线,属下只好动手请他们让路。”
“说得真好啊!”赵昺听了其辩解揶揄道,“军情如火不假,但即便在敌境之内如此行事尚要考虑是否妥当,可在自家的地盘上你做出如此劣行,还振振有词,毫无愧疚之心。难道那些州府做的有错、百姓又何辜、商贾们也活该遭到无妄之灾?你又视军纪国法为何物,让百姓如何看待我朝的军队!”
“属下……”庄思齐被皇帝一连串的质问,又看看桌上的奏折,心中不禁发苦,思索片刻道,“属下错了,不该做出有违朝廷法令,有损国威,有损百姓利益之事,甘受责罚。即刻遣人向遭受我部损害的州府和百姓表示歉意,并竭尽全力做出补偿,取得他们的谅解!”
“嗯,态度还算不错,但这些并非只是说说而已,一定要记在心中。你也是农家出身,知道耕作之苦,商旅贩卖之不易,更要清楚国法如炉,军法无情!”赵昺言道,“此事你们皆要孙都统学习,其部也是长途行军,但他们除了保证按时到达目的地外,也解决了自身粮草不足,通路不畅等一系列问题,且朕没有收到相关的任何投诉。”
“是,属下定会向孙都统请教!”庄思齐转身又向孙恺施礼道。
“庄都统客气了,何谈指教,咱们相互学习!”孙恺忙笑着回礼道。
“哼,你也别得意,朕下边就要说你的问题了!”赵昺看向不免得意的孙恺冷哼一声道。
“属下恭听陛下教诲!”孙恺怔了下赶紧向上施礼道。而他心中也不免打鼓,想着自己犯了什么错,好像自己修筑的营寨谈不上固若金汤,却也非如‘鸡窝’一般被一冲而过。且行军途中自己也算谨慎,没有出现差池,否则也不会得到陛下的称赞,那自己又错在何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