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这些小儿领兵,以腐儒为谋,导致连番大败,让两淮形势无法收拾。若是早起用他们这些沙场老将,国家哪至于败坏如此。
当游骑报告又有南军东来之时,阿里罕以为是南朝援军,应主动出战击敌于半渡。但史弼以为来军只有骑军和车军,哈哈大笑,以为宋军真是没有能人。荆襄河网密布,又是秋汛在即,来者不过是自寻死路,自己又何必做那些苟且之事,要与他们堂堂正正一战,再不敢来犯。
阿里罕无奈,只能遣斥候不断查看,探明来者是哪支宋军,欲前往何处。而侦骑也来报,此支宋军戒备严密,行军调度有方,宿营以车结阵。如此阿里罕也觉的战机难觅,也放弃了在途中伏击的念头。直到来敌直驱樊城,他意识到这是冲着樊城来的。
阿里罕再报史弼,而其哈哈大笑,令人将城中武备库中的‘襄阳砲’摆上城头,告诉他当宋军攻城时只需放上一轮就能将敌军惊走。他依计而行,将襄阳砲运至城上,可宋军并没有被吓走,而是在城外扎营,不断前来探城,伐木造械,并没有贸然发起进攻。
‘呜呜……’阿里罕看了半天,宋营毫无动静,以为今日仍不会攻城,准备下城回府,却突然传来号角声,宋军大队人马在雾气中逐渐显现,他们踏着整齐的步伐,列阵而来。
“示警,备战!”阿里罕见状急令敲钟示警,并遣人飞报总管府。
一时间樊城中钟声响成一片,无数军兵顺着马道冲上城头,抛石机在口令声中,摆臂在上百兵丁的拉扯下降下来,卡上机簧,装上石弹。城上军兵刀出鞘、箭上弦立于城垛之后。而民夫们则忙着将滚木礌石抢运上城,架锅生火熬制热油。城下不断有军兵出营赶到,在城边列队待命,时刻准备封堵城门,上城增援。
“龙旗!”城外的宋军前锋在城下距城五百余步停下脚步,迅速展开阵型,骑军居中,步军在两翼展开,中军升起一面丈余的明黄龙旗。阿里罕见了惊诧莫名,他清楚龙旗乃是皇帝专属,非将帅可以使用的。
“御驾亲征!”随着一面副旗升起,又有士兵惊呼起来。
“是南朝小皇帝来了,他要亲攻襄阳!”有人敌军看到敌军中隐现的黄盖,大声喊道。
“肃静,祸乱军心者,斩!”阿里罕见众军骚乱,面露惊慌之色,厉声喝道。而他心中也是纳闷,前时尚有消息称南朝小皇帝远在应天府祭庙,怎么就突然出现在这里。而更让他暗暗后悔,要早知是南朝皇帝前来,就不该听史弼的,而是要半途截杀。
“总管!”正当阿里罕后悔的时候,史弼匆匆上城而来,他急忙迎上施礼道。
“南朝小贼来了,本帅要亲自上阵将其擒杀!”史弼却是兴高采烈,趴在垛口上向下张望着道。
“总管,现在敌大军陈兵于城下,贸然出城恐为敌所乘!”阿里罕却是心中恶寒,其已经是七老八十了,头发、胡子都白了,还以为是当年啊!
“拿我弓来,本帅将其射杀!”老头儿越说越来劲,伸手向亲兵讨要弓箭。
“总管,敌军尚远,弓矢恐不及阵中。”阿里罕更觉老头儿没谱了,真当自己是神了,两军相隔数箭之地,城弩都不一定能射的到,何况一张步弓。
“哦,老夫孟浪了!”史弼初时的兴奋劲儿过去了,也慢慢冷静下来,看看城下又道,“弓弩射程不及,便以回回炮射之,即便不中,也吓他个半死,看他还敢犯我襄阳!”
“总管,敌军尚未开始攻城,是不是再等等!”阿里罕看其刚正常点儿,怎么又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