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于对原殿前禁军的不信任,毕竟当年他险些遭他们的毒手。
“大头领担心陛下亲征襄阳的安危,本欲亲来襄阳随扈,但接到陛下协助朝廷和议的旨意只能放弃。不过大头领已经派出行动队到御前听命,护卫陛下左右。”田琦又禀告道。
“呵呵,他想的倒是周全,疑心也是愈重,连朕的侍卫营都不信了。”赵昺听了呲笑声道。
“大头领每每教训下属,言事务局即是陛下的耳目,也是陛下的私军,保护陛下安全乃是事务局的第一要务,如何谨慎也不为过。而事务局的每个人都要做好随时为陛下去死的准备,哪怕天塌地陷、国破家亡亦要奋不顾身!”田琦施礼禀告道。
“他说的倒是直白,你以为呢?”赵昺苦笑着道。郑虎臣这是天天讲,以此来给下属们洗脑,并将自己的安危置于国家利益之上,把这帮人培养成了自己的死忠之士,这也难怪他们看谁都不像好人了。
“属下愿为陛下去死!”田琦毫不犹豫地答道。
“朕希望你们都好好活着,能够安享太平,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赵昺回身拍拍其的肩膀道。
“有陛下在,此愿定能达成!”田琦听罢一向冷冰冰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暖色,但也是转瞬即逝,深深施礼道……
眼见又有雨至,为免遭水患,全军移营至岸边高地之上重新扎寨。稍时风雨大作,豆大的雨点从空中落下,整个营地笼罩在了雨雾之中。御帐是用数量改装的战车拼装而成,此时外侧的厢板全部打开,形如廊檐,而上面又撑起了天棚,即便雨水如注,也仍能保持帐中干燥。
“这场雨太大了,只怕下游容易成灾!”赵昺坐在帐中,从侧窗望着白水江流,虽然看不清楚,但如雷的水流声清晰入耳,他不禁叹道。
“官家,喝些热茶吧!”王德呈上茶水,又示意小黄门将窗户关闭。
“嗯,进入七月后,降雨频繁有异于往年,两淮地区水利设施失修,黄河堤坝毁损严重,极易成灾!”赵昺忧虑地道。
建炎初年为阻止金兵南下,开封守将杜充想出了一个馊主意:他在滑县人为决开黄河堤防,造成黄河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改道:建炎改道。这次改道不但改变了黄河的流向,也彻底毁掉了淮河作为“渎”的地位。在这次黄河改道前,洪泽湖以西的淮河水道与现在大致一样,洪泽湖以东的淮河在江苏响水县一带入海。
当时的淮河是条千余公里长的大河,主要支流有泗水、运河汴水、涡水、淝水、颍水和汝水等。杜充决河后,汹涌的黄河水在华北泛滥,从泗水进入淮河,占据淮河河道入黄海。史称“夺淮入海”。之后,黄河水道摇摆不定,或由泗水,或由汴水,或由涡水,或由颍水,或同时分几支入淮。
可惜,杜充的决策不但没能阻挡金兵,还导致北方一带水患频发,民不聊生。当然这也不是南宋需要担心的事了,反正长江以北都归了金,杜充本人也投降了。而蒙元南下时,也不断地通过人工决河来打败敌军,让黄河的堤坝和河岸变得极其脆弱。
这些年来,两淮和淮北地区几乎每逢雨水增多就会成灾,可谓是三年一小灾,五年一大灾,就在去年黄河在开封、陈留等十五处决口,殃及整个淮河下游。而今年战事又起,蒙元自是无心修整堤坝,归了大宋后这份心就得赵昺来操了,他行前虽曾叮嘱要疏浚淤塞,修整堤坝,但时间仓促间哪里能做到完备。
若是两淮再次成灾,不仅会造成巨大的人口和物资损失,也不利于经济的恢复,这又给财政带来极大的压力的同时,也让自己巩固两淮,进军中原的策略带来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