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骑兵落后,决定了其兵种构成只能是以步兵为主,而步兵行动迟缓,加上消极防御战略和军事指挥体制上的种种弊端,战法单调而呆板,很难进行远程奔袭、机动作战,以争取战争的主动权。从宋与夏、辽、金在军事战略战术上的比较来看,宋军一味地消极防御势必取失败之道,这方面历史已作了最佳注脚,也成为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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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说,南舟北马,南耕北牧。南方人善于使船耕种,北方人善于驭马放牧。而说南方人不善于骑马,赵以为并不是说南人掌握不了骑马技术,事实是没有马可以骑!人们总是将宋军缺马归咎于丧失了燕云十六州,从而丧失了养马地,导致宋朝只能通过榷买来获得战马,而偏居江南后更是无处牧马,获得马匹的途径更加狭窄,使缺马成了常态,后期骑兵更是名存实亡,导致与外族的战争中屡战屡败。
赵前世也接受了由于没有养马地的缘故,导致缺马的观点。而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发现事实并非如此,其实早在春秋时期,楚国为了战车所用就已经在两淮地区养马。而蒙元更是在全国各省各县都有大马场。需要注意的是,不仅有很多官办,还有很多蒙古贵族的私人马场。其中不及在江南地区建立马场,两淮地区也有诸多马场,尤其以淮西马场为最。
究其缘由,赵以为其实还是人口和土地的矛盾及观念的问题,而根由还是利益。中原和江南地区的经济形式是以农耕为主体展开的,土地是十分珍贵和短缺的,可养马需要大量的土地,如此两者间就会产生尖锐的矛盾。因而中原王朝受限于国力和生产生活方式,所以很多时候我们的骑兵建设总是困难重重,这是农耕文明的苦涩,但也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
相比之下游牧文明就不一样了,一来对于他们来说,马匹是生产生活中的刚需,放牧离不开马匹,二来他们草场多,遍地都是草,所以也不用为草料操心太多。而游牧民族出身的蒙元在进入中原后,就有人建议将中原的土地全部变成牧场,这一建议被耶律楚材否决。然而,虽然被否决了,但此恶政却在小范围之内实行了!蒙古人可以毫无顾忌的毁掉农田,然后建马场,甚至蒙古军抢夺民田,将之变成牧场,并且“久不归”。
其次马匹在所有驯化的畜类算是饲料转化率偏低的了。原因很简单,因为牛羊和骆驼这三种畜类都是偶蹄目动物,偶蹄目动物都有三四个胃,而且会反刍,对粗纤维的消化率很高;而马作为奇蹄目动物无法反刍,对粗纤维的消化率只有四成不到。要想保证马有足够的生长速度就要不停吃,晚上还必须要供应饲料,对精饲料的需求也更大。
这也就是“马无夜草不肥”俗语的由来,所以在古代,某些精锐骑兵部队的战马都是喂的粟米,这个伙食标准别说和一般畜类比了,和灾荒年间的活人比都高出一个档次。至于黑豆更是几乎成了马料专用词,还有苜蓿一类的高档牧草,在古代几乎也都是专供战马的,可见农耕民族养马实在耗时耗力,还费钱的事情。
另外,在古代,马匹还有一个问题使得农耕文明很难接受,就是马匹的用途太单一了,只能作为役用畜类。马匹肉质从来没有受过欢迎,马皮和马毛没有太大利用价值,马奶的产量也不足以令农耕文明青睐,甚至在粪便方面,马也是最不受欢迎的,其他畜类的粪便大多能作为肥料来肥田,马粪不行,马粪是酸性的,直接扔田地里的话对土壤有害而无益,因此马匹作为役用畜类性价比被牛甩开了三条街啊,甚至连毛驴都不如。
再有马匹是食草动物中的另类,性格是非常差,咱们都说人脾气倔起来像头驴,实际上马倔起来比驴还驴。发狂的马比疯牛还可怕,弄死几个人跟玩儿似的,马匹爆发冲突的时候,除了尥蹶子外,还非常喜欢用啃咬来解决问题,且牙口还贼好。所以雄性战马是要阉割处理的,否则让人难以驾驭。然而阉割过的马,传宗接代对于它来说就成了奢求了,所以你也很难要求骑兵部队自行繁殖马匹,那比让太监逛青楼还缺德。
此外战马的体力巅峰只有七、八年,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比普通士兵的巅峰期还短的军事消耗品。毕竟人类士兵从二十到三十岁整整十年都可以称为体力巅峰期,极端情况下四、五十岁的老卒也会被拉去戍边,但是马匹过了年限是真的不能上战场的。由此可见,想保持一支精锐骑兵的话需要长期投入,不存在一劳永逸解决骑兵问题这么一回事。
由此可见,马匹对于农耕文明来说,除了军事用途以外,真的简直就是一性价比极低的造粪机器,造的粪还不能肥田。所以即便是像宋朝和明朝一样,对民间养马开出诸多优惠政策,也很难保质保量地对骑兵部队提供马匹。而在赵看来就是朝廷为了减轻财政负担的甩锅行为,按照现代的说法就是‘懒政’,从而加重了民间的负担,导致政策难以持久。
民养马匹还有一个缺点,就是无法提供合格的战马,毕竟一匹马是需要很大的地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