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续置土田尚须验地科征,享受免役权;儒户是指读书授徒的儒生,他们亦分别著入专门户籍,也要负担杂泛差役。此外还有打捕户、鹰房户等专门为皇室猎兽以及捕养行猎时所用鹰隼等动物的人户,规定必须送纳皮货和野味,以代应缴纳的丝料和包银。
民户,则是一般的种田户,包括诸投下种田户、皇室和诸王妃子的从嫁民户,隶属寺院的永业户等。对北方民户征收丁税和科差;对南方民户征两税,均须负杂泛差役。此外还有百工、技艺、医、运粮水手、香莎糯米、财赋、火佃、舶商、驱奴、绵马、采珠、养老、乐、织、娼、淘金、钞等户。
本朝以年满十五岁至七十岁为成丁,脱欢令军户和站户凡成丁皆在签征之列,加入其所属千户,参与守城作战;其它诸色户除免役户外,成丁皆在征调之列,居城关应征者以坊里为界,以坊司里正为百夫长,社长为十夫长。居村社者则以各乡长为百夫长,都头为十夫长。
脱欢令被签征者于明日午时前自带工具和粮食到府衙接受点集,由有司按照籍册点验,参与修筑城防、搬运物资、修造守城器具,并在危急时刻参与战斗。人数不足者可与附近村落相并为一社。地远人稀处,难以相并的虽不满五十家,准自立一社。亦允许三村、五村合并为一社。但若是一坊延误则则斩里正,一社延误则斩社长,抗拒签征者则满坊皆斩。
而后,脱欢再颁布了十杀令:有叛逃者杀、通敌者杀、投敌者杀、不听号令者杀、怯战者杀、散布谣言者杀、煽动闹事者杀、趁乱打劫者杀、囤积居奇哄抬物价者杀等。同时颁布宵禁令,每日申时至卯时,无公务者不得上街,违反者杀无赦……
“殿下,将丁壮全部点集,户中只余老弱病孺,他们如何过活!”众官领命而去,大堂之上只剩下马绍和脱欢几个属官,移至后堂落座后,他满脸忧郁地问道。
“马右丞,现在南军刚刚围城,还未全面展开攻城,届时危机之时不免会有胆小怯懦者,或是投敌者会做出开城投降,杀官作乱之事。只有将这些丁壮都集于一处,以严刑恐吓之,以酷法约束之,才能避免内乱。至于那些老弱妇孺也只能尽力赈济,此外也就听天由命了,能否活到解围就看个人的造化了。”脱欢言道。
“如此岂不太过残忍,毕竟百姓才是立国之本!”马绍听罢紧皱眉头,沉吟片刻劝道,还想让其改变主意。
“马右丞,本王又何尝不知,但是为保住城池,只能如此,该舍去的就要舍去。”脱欢叹口气道,“马右丞主持城中政务,切记不可有妇人之仁。明日开仓放粮只能有一个时辰,每户每日给粮不得超过一升。”
“即便只余老幼,每户每日一升米,只怕难以苟活啊!”马绍又是一惊道。
“马右丞,若是南军攻城不下,必会围城,待我们粮草耗尽不战自降,所以我们要早作准备。”脱欢言道,“不仅百姓要减少发放,就是军中也要减少定额,正军每日按照每日两升发放,每五日一给。而马匹无法放牧,每日也要消耗大量的粮食,怕也只能先将病弱的马匹宰杀,以减少消耗。”
“殿下,那些丁壮怎么办,他们要自带粮食,每日供给又极少,不出十日只怕就都要断粮,恐怕要生出事端来的!”马绍又不无担心地道。
“唉,右丞以为又有多少丁壮能活过十日。战事一开,每日伤亡何止成百上千,那简直是尸山血海,拿人命去填!”脱欢再叹口气无奈地道。
“殿下是要先将那些丁壮消耗掉,以节省粮食?”马绍听了不无怒气地道,这简直就是草菅人命,视人如草芥。
“马右丞非是本王残忍,而是事实如此。当年我军征伐泰州,围城只月余,粮草便已耗尽,城中的树皮、草根都被啃噬一尽,人们只能易子而食,大军入城后只余满地白骨。而我军在粮草耗尽之时,同样会从每十人中选出一人,将其宰杀而食,只为能有更多的人能活下去。本王如此严控粮草,也是为了防止人相食的惨剧发生,而非生性残忍!”脱欢却换上了一副悲天悯民的模样沉声道。
“那殿下下令强征富户财产,又签征其私兵,他们会不会作乱呢?”脱欢之言让马绍无法辩驳,转而又说出自己的担心道。
“想必马右丞也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道理,若要想守住城池,必须要设法鼓舞士气,那就只有重赏才能够激励士气,让兵将们死战到底。而扬州府库又有多少金银丝帛,理当由那些大户豪门献出一些犒赏兵将们。”脱欢解释道。
“再有我们要设法与南军和议,拖延时间,以实现玉昔帖木儿的计划。右丞两手空空的去南朝大营求和,只凭红口白牙就能说服南朝小贼?还是需要献上金银宝物才有可能接受我们的求和,而要达成协议,只怕不知道需要多少才够,这等于我们在拿金银赎取满城军民的性命,又不是本王和右丞贪占了去!而我们将他们的私兵全部征调一空,编入军中,即便他们想要作乱也没了仗势。”
“殿下好一个釜底抽薪之计,下官真是佩服!”马绍这句话倒不是言不由衷,想想昨日自己还面对严峻的形势束手无策,而脱欢却轻易的收复了众将,并将物资全部控制在自己手中,从而进一步稳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