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昺清楚随着宋蒙两国局势的变化,战争也将日益频繁,波及的地方也将愈来愈多,甚至同时面临数个战场,而他也不能像从前一般战必亲征。如今军队经过多次整顿、扩编,中、高级军官也在不断的实战和学习中几经淘汰,剩下的皆成长为可独当一面的将帅。他们熟悉火器的使用和编组,能够独立指挥军、师规模的战役。
但是让赵昺担心的是在夺取江南后,宋蒙双方只是爆发了些局部战斗,时间短促,规模也多是师、团级的小规模战斗。虽然每年都会举行军级的演习,用以操练部队,熟悉诸兵种合成指挥,可没有经历过实战检验,他依然心中没底儿。
今天赵昺突然起意去‘偷’马,不仅是为了解决缺少战马之忧,还有检验部队实战能力及指挥官水平的想法。而陆战一师虽然隶属于水军各部指挥,但他一直将他们作为快速反应部队使用,因此陆战队是各军中战备程度最高,反应速度最快的部队。
再者陆战队即作为水军的海上作战力量之一,同时也肩负着登陆作战,夺取要地的职能,可以说兼具水、步军两部的优势。这就要求他们熟悉水、步两种作战方式,指挥官也要具有合成军种的指挥能力。而今天的战斗正好是各兵种联合作战,即便规模较小,也恰可检验其实战指挥能力。
另外从政治上考虑,宋元之间的和平,哪怕只是短暂的,也并不符合大宋的利益。这不仅会是军民懈怠,也会让某些群体又心生侥幸,生出坐守一隅的念头。而只有不断的战争才能让朝野上下保持警醒,知道战争并未远离,让他们不敢有轻忽之心。
现下作战的目标、目的和方向都已经明确,赵昺便授予郑义全权指挥之权,可以调动各军兵力,而他与众将只作为旁观者,不出现非常情况不会干涉其指挥,而他要的结果就是明天必须看到战马出现在崇明岛上,至于过程,及其采用何种战术一律不问。
郑义骤然受命,压力之大可想而知,但他也知道圣命难为。领命之后不敢怠慢,立刻召集幕僚制定更为详尽的作战计划,他知道此战胜负的关键在于要快,因而动用的兵力不宜过多。几经商榷,他决定以一个陆战团、一个骑兵团和水军运输支队及两个辎重营编为合成旅,为了便于收拢马群,他还抽调御马营一个中队协助。
时间紧迫,郑义在作战计划制定完毕后,即刻上奏。赵昺知道一个好的作战计划等于战斗已经胜利多半,他审阅后便颁下兵符令其调动诸军,展开行动。郑义得到授权后不敢怠慢,即刻下令召集众将宣布诏令,下达作战命令,下达任务,进行战前准备。在天黑后,各部全部进入战斗位置……
夺马战斗已经拉开了帷幕,但是赵昺此次却做起了甩手掌柜,为了保证他的安全,在众将的劝说下回到了御船上过夜。虽说他嘴上说放权,可心中还是放心不下,想睡也睡不着,便又上了甲板。此时御船上已经点燃了灯火,与空中的皎月相辉映,江面上也是波光闪闪,一切都暴露在月光之下,按说这并不是偷渡的最好时机。
不过赵昺并不担心,这有许多方法解决,偷渡部队可以采用泅渡的方式游过去,也能够遣水鬼先行渡江清除岗哨,或是趁着江雾升起作为掩护都可以完成小规模的偷渡。他看看岛上现在也是一片忙碌,负责架桥的辎重营借助树林的遮护将所需物资悄悄的运到江岸,一旦得到命令便可立刻展开。
‘嘭、嘭……’这时一阵有节奏的敲击声又吸引了赵昺的注意,他低头看过去,原来是一群船上的水手聚集在江边洗衣服,声音正是棒槌敲打衣物发出的声响。
军中要求军容整洁,衣服自然要经常清洗。而社稷号是皇帝的座船,水手们必然更要注意,可现下天气炎热,就是不活动,身上的衣服也充满了汗馊味儿,何况他们还要操舟弄帆,身上湿了干、干了又湿,只能每日清洗衣物保持干净。
但是赵昺知道从古到今,洗衣服都是一项难于逃避的家务劳动。对于洗衣最美的描述,莫过于“西施浣纱”了。美貌的西施在河边浣纱时,鱼儿看见她的倒影忘了游水沉到河底,因此西施有“沉鱼”的代称。但现实是在洗衣机出现以前,对于许多人而言,它并不像田园诗描绘的那样充满乐趣,
当下这些水手们凭借一双手,利用河水的冲刷动力还有棍棒的击打力来洗衣物,可以看出这时候洗衣是一件多么费时、费力的体力劳动。手搓、棒击、冲刷、甩打……这些不断重复的简单的体力劳动,留给人的感受常常是:辛苦劳累。
据说捣衣杵是住在水边的人们为洗衣方便发明的,而居住在离水较远地方的人们发明了搓衣板。捣衣杵是木质的,形状和棒球棒相似,靠捣衣杵打衣服时的力量,用水把污垢带出来。为了能洗的干净,往往还要加入些清洗剂。
现代人都知道要想将衣服洗干净需要水、搅动和表面活性剂。灰尘粘在纤维上,用水冲是可以冲洗干净的,但为了清理掉衣领上的一圈圈黄渍,你需要用表面活性剂去对付它。表面活性剂是一种化合物,构成它的分子有点像极微的磁粒。这种“磁粒”分子的一极吸引灰尘,另一极被水吸引。喜吸尘的一极吸住衣物的油液,喜欢水的一极使油从棉织物上松开,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