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从窝阔台合罕子孙中出来的,哪怕是一块肉,我们仍要接受他为汗”的誓言为号召。很快得到了许多不满元朝和伊儿汗国统治的蒙古贵族支持。海都还干涉察合台汗国事务,和两代察合台汗建立了比较稳固的同盟关系,控制了中亚的核心地区。
而钦察汗国表面上尊奉元朝诏令,实则暗中协助海都壮大以牵制元朝和伊儿汗国,为自己向伊儿汗国领土的进一步扩张制造有利条件。而忽必烈在察合台汗国内部扶持的阿鲁忽在战争中失败后,导致海都扶持的察合台汗长期在位。以致四大汗国里真正协助元朝作战的,只剩下蒙哥系的伊儿汗国,导致久战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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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辽阳设东京行省以管辖辽东地区,镇守辽东的乃颜感到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而不安。其是成吉思汗幼弟铁木哥斡赤斤的玄孙,于是今年他联合合撒儿后王势都儿、合赤温后裔胜纳哈儿等举兵反叛,并与海都及西北诸王勾结作乱,对西北形成强大的威胁,却也正需派大将前去平乱。
“大汗,海都之乱已经年,几乎年年用兵,耗费钱粮甚巨,平定了海都便可节约下巨额的军费,且可将北军南调用于攻取南朝。”月赤察儿见大汗久久未语,又继续说道。
“嗯,这确是一举两得之策。你的意思是将伯颜调往西北主持平乱,从而即可避免朝争,又不伤伯颜。”真金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好处,点点头道。
他曾抚军西北,当然清楚蒙元战斗力最弱的军队就是原部署在江南的汉军,其次是中原及川蜀和云南的屯驻军,再便是侍卫亲军和西北诸军。但是在他看来西北诸军要比驻扎于两都的侍卫亲军的战斗力还要强,若将其南调用于攻宋将是易如反掌。
“正是啊,伯颜可仍挂尚书右丞的职衔,又兼辅助王子之功,地位只会更加稳固,且又能安抚西北诸军,依然是大汗的臂助。”月赤察儿将烤架上的肉翻了个面言道。
“你以为遣哪位王子前往西北好呢?”听了其言,真金喝口酒又问道。
“当然是晋王,他曾在漠北担任主帅,熟悉军务和军情,自能很快上手的。”月赤察儿言道。
“这是你的主意,还是其他人托你游说我的?”真金听了却脸色一变,肃然说道。
真金坐上汗位之后,虽然十分操劳,但也感受到了万人之上,主宰世界的滋味,自然不愿失去。可他因为身体一直欠佳,便有人多次明里暗里的劝说他早立储君。他当然明白其中的意思,是担心其哪天猝死,又会引发汗位之争。
不过食髓知味的真金却对此十分反感,也体会到了当年有人让父亲禅位,其为何会如此暴怒。他想着这些之所以让自己早立太子,说不定就怀有让他禅位之意。今天月赤察儿又提起此事,不由的让他心生警惕,其又是受人蛊惑前来游说自己,想想自己的身边人都怀有此心,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真金有三个儿子。长子甘麻剌作为嫡长孙,自小由忽必烈皇后察必抚养长大,封晋王,似乎是倾向把这位孙子当接班人来培养。其自然是皇位最佳的继承人,且符合儒家的伦理观念,自然受到一班汉臣的推崇,也为其奔走,希望能立其为储君。
次子答剌麻八剌,真金为燕王时出生于燕王府,也深得忽必烈的宠爱,年龄稍大后赐侍女郭氏,后来娶鲁王按陈的孙子浑都帖木儿之女弘吉剌·答己为正妃。不过答剌麻八剌自幼多病,又天生残疾——是个哑巴,这自然也将其排出在汗位之外,而忽必烈对其钟爱也更多是处于怜悯之心。
三子铁穆耳确是深得皇后阔阔真的喜爱,其对长子并没有多少感情,而按照蒙古人的传统——幼子守灶,她当然更希望以其为储君,这也赢得了蒙古宗王和臣属的支持。所以当下虽然储位未定,但是争斗已经暗中展开,让真金对于相关的事情异常敏感。
“大汗……我并未受谁之托,只是就实而言!”大汗突然变脸,将月赤察儿吓了一跳,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触及到了皇帝的逆鳞,赶紧跪下施礼道。
“起来吧,肉都要烤糊了!”真金皱着眉冷着脸看了会儿跪地不起的月赤察儿一番,见其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流下,滴滴答答的落在皮制的地板上,却不敢抬手擦一擦,似是十分惧怕,他才面色稍缓抬手言道。
“谢大汗,我确是无心之言,且只是建言,实未有私心,一切还需大汗定夺!”月赤察儿自幼随王伴驾,当然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别看平时可以与大汗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甚至同塌而眠。但是一句话说错,那眼前的富贵转眼便化为乌有,甚至至此失去信任,再难翻身。他再次叩首言道,并不敢起身。
“嗯,我也并无怪你之意,只是担心你受他人鼓惑而不自知!”真金看其依然面色惶恐,言语中带着颤音,显然被吓得不轻,便也信了八分,而更是满足了他的小小自尊心,点头露出笑容道。
“是、是!”月赤察儿这才起身,来到烤架前捡了两块好肉放到大汗的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