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论起来还真不算施礼。他勉强挤出丝笑容略一拱手坐下道。
“国公大人哪里话,下官怎敢不敬?”蔡完义见其如此托大,心中有气,但还是施礼道。而郑思肖却是一甩袖子,背过身去,一副不屑与其说话的样子。
“蔡知府既然眼中还有吾这个国公,那此事便就此结束如何?”高桂看向蔡完义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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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国公说笑了,汝的家奴先是侮辱殴打了郑御史,又将临安府的衙役痛殴,如此草草结案,只怕难以服众,还请国公体谅下官!”蔡完义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蔡知府大家都是在京中谋生,又何必咄咄逼人呢?吾已经将凶手交出,且也愿意向郑御史赔礼,受伤的衙役吾也愿意给予补偿,如此岂不大家都好过!”高桂皱皱眉头道,而心中盘算蔡完义是想与自己讨价还价,还是纯心要找自己的茬,要拿他开刀。
“郑御史,高国公向汝赔礼,并给予补偿,汝可愿意?”蔡完义听罢却转向郑思肖问道。
“哼,吾虽然官卑言微,也缺钱的很,但是吾要的是道理,而非什么补偿!”郑思肖冷哼一声道,“只要其承认向河中倾倒垃圾错了,并甘愿接受惩处,且滕让侵占的街道,此事吾便不再追究!”
“郑御史又何必如此固执,吾以后自会教训那些下人,让他们遵纪守约。至于侵街之事这京城之中俯首皆是,又非本官一家,何苦盯着我们。”高桂对这个死心眼有些无奈,接着道,“高某虽然已经致仕,但在朝中尚有些故旧亲朋,可以相互帮助,又何必树敌。另外郑御史要多少补偿,自可开口,吾绝无二话。”
“高国公此意是公开贿赂本官,还是危言恐吓呢?”郑思肖转身冷笑着道。
“郑御史是不给高某这个面子了,还要多想想,不要冲动!”高桂被郑思肖当众扫了脸面,却又对这个不爱钱的家伙十分无奈,自己总不能当众再揍他一顿,只能恨恨地劝说道。
“大家刚刚也听到了,高国公说要补给受伤的兄弟些汤药钱,要你们不要再追究此事,可否愿意啊?”蔡完义转身又问那些被痛殴一段,鼻青脸肿的衙役们道。
“禀知府,兄弟们丢脸了,可若是不惩处那些不法之徒,吾等也再无颜在这京城中当差,还请上官为小的等做主!”那些衙役对视一眼后,单膝跪地请命道。
“好,本官自当为尔等做主,起身听命吧!”蔡完义抬手正色道。
“谢上官为吾等做主!”众衙役起身道。
“高国公也看到了,便是本官想要和解,但当事人都不肯罢休,本官也只能公事公办了!”蔡完义转过身来肃然道。
“蔡知府,汝是在戏耍老夫了。”高桂再傻也看出蔡完义这是将自己一步步的往沟里引,站起身以手指点着其道,“汝当街杀人,网罗罪名构陷良民,吾必联络同僚上殿参你一本,将汝革职查办。”
“呵呵,国公尽可去参,但本官今日尚是临安知府,便要秉公执法。来人啊!”蔡完义干笑两声,面色一肃道。
“在!”
“在!”临安府三班衙役和巡检司官兵齐声应和道。
“将殴打郑御史及执法衙役的狂徒尽数拿下候审!”蔡完义抬手一指道。
“小的领命!”巡检司的兵丁立刻抽刀上前将高府的人尽数围了,自有挨揍的衙役上前指认,片刻间便将十几个高府家丁、护院尽数捆了。
“相爷救命,吾等皆是听命行事,切不可见死不救啊……”衙役们自不会借机泄上些私愤,那些高府家丁也少不了挨上几记窝心拳和无影脚,痛的他们鬼哭狼嚎,而那无头的尸体在旁,他们岂能不胆寒,于是不住的向高桂求援道。
“不要胡乱攀咬,本国公何时指使过你们?蔡知府勿要听他们胡言乱语!”高桂这时却是避之不及,极力要摆脱他们道。
“高国公,是谁暗中指使,回去一一过堂便知,勿要着急!”蔡完义轻笑着道,“国公应知陛下屡次下旨,临安府也多次张贴通告,不得在城中各条河中倾倒废物,违者要予以严惩。”
“老夫知道,只是老夫居于府中,并不知那些家伙竟然无视国家法度,向河中倾倒污物,但吾也有管束不严之罪!”高桂当然知道这些禁令,且更早的时候就领教过小皇帝在琼州所为,那时众人都被整治的不轻。而到临安后虽然也曾多番整治,但是效果不佳,也就慢慢没人当回事儿了,可自己此番算是撞到枪口上了。可当下那蔡完义显然是要拿自己开刀立威的,若是被罚清扫大街,不仅面子,里子也都丢尽了,因而打定主意绝不能承认。
“如此说高国公是承认有此事了,但是公告上已经言明,家仆触犯,家主同罪。国公少不了要受累了!”蔡完义早已料到其会如此为自己开脱,拱手笑笑道。
“好,老夫认罚!”高桂想想蔡完义是诚心与自己过不去,再纠缠下去只能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