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田,其数量或与官职有密切关系。归朝、归正人之名产生以前,“陷蕃”、“没蕃”、“落蕃”来归之人被统称为归明人,但他们在田宅给赐方面,与真正的归明人有所不同,朝廷一般将其遣送本贯,恢复其原有产业,而不是另赐田土。
但各朝因形势不同,政策也有所区别。南渡之后,北方大片领土沦陷于金,这些地区在北宋和南宋均是归朝、归正人原籍的集中之地,这意味着南宋时大批归朝、归正人的原籍所在地,已不再属于南宋的控制范围,其原有产业难以恢复。为解决他们的生计,南宋政府向愿为农者提供土地等优惠条件,但政府提供的土地数量多比归明人少。除基本的田宅之外,部分为官者可得到职田,不过和归明官相比,归朝官享受职田的限制却更为苛刻,仅正任官才有职田,添差官则无。
朝廷授予归明、归朝、归正人的官职,总体上看有官品高与低、正任与添差、厘务与不厘务等差别,但他们归宋后初官品阶,决定着俸禄、恩荫等待遇,又称寄禄官,一般与其来归前曾任官阶、功过有关。但这些差别及授官标准在不同群体、群体内部、不同历史时期,表现又不尽相同。
归明人一般不存在过错问题,归宋后初官品阶一般不会低于其曾任官阶,若被认为有功,则可加增官资。归朝、归正人则可能存在过错问题,如背离宋朝投向其他政权、陷蕃后接受其他政权的任命等,其再归宋朝之前若无立功表现,所得官虽然会随形势变化而有起伏,但一般不会超过曾任官阶。
朝廷给予这些归正人优厚的待遇后,但其中仍有贫乏不能自存之人,政府对他们的赡养政策也存在差别。规定归朝、归明白身、效用无差使人并归朝、归明官、效用等身故之家,老小元依倚人,大人每口月支钱八百文省、米八斗,十三岁以下减半,每家不得过五口,州不过十户……
“原来其中还有如此多的规矩,朕听先生一句话,只觉眼前豁然开朗!”赵昺听罢拱手施礼苦笑道。他觉得若是从措施的制定上,历代祖宗们可谓是操碎了心,简直是事无巨细都分门别类都想到了,还将人分成了三六九等,只是却没有想到那些归附本朝人的想法和心情。
“陛下,以往朝廷虽有定制,却亦是应时而变,每每做出调整!”刘辰翁见陛下一脸苦相,便知其对前朝规矩是有自己看法的,笑笑提示道。
“嗯!”赵昺点点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想朝廷也曾有所考虑吧!”
“陛下所言正是,对于归正人、归明人和归朝人以其不同身份也做出了些许限制!”刘辰翁言道,“对归明人,归明人不许于在京、缘边、并次边州往返及居住,陷蕃投归人亦不得住缘边;归正人却可在沿边军州居住,并没有诸多的限制。”
“朝廷还曾规定,归明人除了不能在京畿及与缘边军州通婚外,可与其它各州婚嫁,归正人和归朝人却也一样,没有什么区别的,只能从各自所属的同类人中通婚。”这时在一旁听得早已烦了的陈凤林忍不住插嘴道。
“镇抚使所言却不全对。其实归朝、归正人只是不能居住在缘边及次边、近里州军也是允许居住的,既然如此,就不可能禁止其与当地人通婚,实际情况应是归朝、归正人不能与缘边军州军之人通婚。”刘辰翁笑笑言道。
“好好听着,不懂就不要浑说。要知道汝身为缘边数州的镇抚使,却不知法度,将来不仅要闹笑话,甚至惹出大事!”赵昺板起脸训斥道。
“是,属下知错!”陈凤林讪讪地言道。
“须溪先生,不必在意,继续吧!”赵昺转脸又对其道。
“是,陛下!”刘辰翁对小皇帝的好学还是十分满意的,尤其是不耻下问的态度,略一施礼道,“我朝对归正的任官也会多有限制,对于任官地点,归正官受限地区范围比归明官小得多,归明人不许差注沿边路分差遣,归正人只是不许差注沿边州军差遣。对于职事范围,归明官比归朝、归正官受到更严格的限制。归明人任官,不得差出,不差本处权摄,总管、钤辖司公事、路分主兵官等应权者,不得交与归明人。还有……”
“这个属下知道,对于行踪,归明官替移须有人接送,无故不得出州界,从前属下就曾护送归明官出界!”这时陈凤林又忍不住插言道。
“又擅自插言!”赵昺却瞪着其沉声道。
“陛下,陈镇抚使此次却没有说错,归明官是不能擅自离境。若是有需,亦要有途径属地官员迎送。归朝、归正官却未有此类规定!”刘辰翁言道。
“呵呵,这迎送,朕怎么觉着像是递解啊!”赵昺笑笑道。
“还真被陛下说中了,属下就曾听闻过前朝时就曾押解归正人赴边,将他们送归敌国……”陈凤林一拍书案道,可看到小皇帝的眼神,又赶紧讪讪的闭了嘴。
“在于女真南北对峙之时,北方百姓大量南迁,结果致中原人口大量流失。而女真人也意识道人口的重要性,于是对我朝的招纳之策制定了反制举措,以减少人口难逃现象,甚至不惜出兵胁迫我朝送还归正人!”刘辰翁轻叹口气道。
“对我朝而言,大批归正人南来,提供大量的劳动力,并保证兵源充足,应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