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知事也知,陛下行踪是不得向外人泄露的,保守机密也是下官的职责所在,没有陛下的允许自不敢泄露半字。还请知事体谅下官的难处,而陛下也知道轻重,不会贸然行事的!”谭飞再施礼道。
“你……去吧!”其回答的滴水不漏,自己也是无话可说,应节严挥挥手道。可心中确是暗赞,小皇帝身边有如此忠心的人,自己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陛下!”谭飞却发现小皇帝并未行远,立刻紧走两步跟上。
“不错,朕十分欣慰!”赵昺却转身拍拍他的肩膀点头笑笑道。
“属下受陛下活命之恩,自当万死不辞!”谭飞立刻意识到小皇帝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赶紧施礼道。
“随便一些,不必如此多礼!”赵昺抬手让其免礼又问道,“令堂现在可好,是否也居于京中?”
“禀陛下,家母现在一切都好,现仍居于老营之中,只是时时念及陛下,得知属下在陛下身边任职十分高兴,叮嘱属下定要精心侍奉陛下!”谭飞答道。
“好,朕还记的令堂最初在帅府中帮厨,烧的一手好羹汤,说起来多年未曾再吃过了。”赵昺笑笑道,“如今你也是统领了,又调回京城,也该将母亲接到身边好好侍奉。老营那里多有不便,朕记的事务局在宫城之外有处宅子还闲着,朕让他们收拾出来,将令堂接过来也享享福。”
“陛下之恩,属下谢过了,怎敢无功受禄!”谭飞连忙推辞道。
“勿需客气,你们随朕在外颠沛流离多年,现在安定下来了,也当娶妻生子,让老母享受天伦之乐,尽尽孝心了!”赵昺摆手道。
“谢过陛下了!”谭飞知道小皇帝的脾气,也不再推辞道。
“这宅子可不是白给你的,得先去给朕办件事情!”赵昺叫谭飞靠近些,轻声说道。
“陛下,请吩咐!”谭飞回答道。
“不要紧张,朕不会偷着溜出宫去,也不是让你去杀人,就是让你上街去买些书……”赵昺在其耳边嘱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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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昺回到致远堂更衣洗漱之后,便又到了书房,那里已经摆着尺把高的公文。他叹口气,原来一摊子事情已经够忙的了,但是接管枢密院后,每日各地送到的公文又翻了番。而当下战事又起,天天各地送到的战报他都要看过,实在是有些伤神。
“陛下,谭统领送的东西到了!”直到点灯时分,赵昺才将紧要的公文批阅完毕,想歇歇点灯再战,这时王德捧着个包裹进来道。
“好,快拿过来!”赵昺放下笔,招手道。
“谭统领说是陛下着急要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么沉!”王德快步走过来将包裹放下道。
“都是些紧要的东西,准备晚膳,朕吃了再看!”赵昺言道,“哦,将后马巷那处两进的空宅子明天收拾出来,在添些家具,让谭飞搬进去吧!”
“是了,陛下!”王德答道。
吃了晚饭,赵昺便将包裹提到茶室中,将里边的东西简单的分了分类,便开始仔细的读了起来,不知不觉已经二鼓了。
“官家,这是从哪里找来的杂书,摆了这么大一摊子!”苏岚过来换下将燃尽的蜡烛,看着软榻上摆放书籍,里边既有卷页磨出毛的旧书,也有手抄的小册子,薄厚不一,尺寸不同,十分惊奇地道。
“都是从赶考的士子们手中收买来的!”赵昺放下书,揉揉发涩的眼睛道。
“官家,买这些书做什么?”苏岚更是惊疑,不知道小皇帝又作什么妖。
“嘿嘿,说起来惭愧,开考在即,可朕对这科举制度仍是一知半解,只好找些书恶补一下了!”赵昺有些不好意思地言道。
“官家,朝中那些大臣们皆是进士出身,自可召见他们讲解,便可知晓了吗?又何苦如此呢!”苏岚也觉好笑地道。
“姐姐有所不知,这些都是先生讲过的,且在琼州时也曾开科选士,可朕那时便是稀里糊涂的应付过去的,当下依然要找人讲解,岂不是太过丢脸了;而此时开科在即,朕还要主持殿试,规矩都不懂,岂不惹天下士子笑话!”赵昺摆手讪笑着道。
“那陛下自可自典籍中查找,为何却从那些士子们手中收买这些旧书呢?”苏岚笑笑,又疑惑地问道。
“典籍浩繁,从何查找。而这些皆是士子们的赶考秘籍,其中所需是一应俱全!”赵昺言道,“这本是绍兴年间一位士子写的,其中对当年考试的内容、录取的人数都做了预估,甚至还对主考官们的喜好都一一分析,还有省事和殿试的规矩都做了详细的记载。至今还有士子将此作为应试宝典。”
“还有这本是咸淳年间一位士子的手笔,当时蒙宋之间战事正酣,他来自相对平静的广南东路,记载了一路北行的种种见闻和赶考的艰辛,及食宿的地点、所经敌的物价和在临安待考时的趣闻,还有考试的经过,名落孙山的复杂心情。”
“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