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发给冬夏装,配备武器,每人每月发给米五斗、盐一斤;新附军士的装备,全部由政府供给,每人每月发给六斗米、一斤盐,并给其家庭发放四斗米、一斤盐。汉军军士服装的不足部分以及其他装备与开支,则由军户自理。
大体有这样几种办法:或是由军户直接将所需费用送到军中,称为封椿钱,也叫封装钱;或是由所在军队预以官钱,给戍军费,而以各奥鲁所征还官;或是先于奥鲁内收敛数足,解中书省纳讫,凭都、省咨文数目,于行省见在钱内支散军人用度;比较普遍的是,由各万户、千户派人到军士所在奥鲁,协同差来的千户、百户,向正、贴军户征取。
但是出征军人每年所需各项费用是相当大的。征戍远方,一兵岁费,不啻千缗、千缗,这相当于五十至百石米的价值。承担这样的开支,对许多军户来说是很困难的。由于军户负担过重,加之军官对士卒的剥削和压迫十分残酷,以至军户日蹙,军官日富。贫苦军户却仍被迫出军,久服劳苦,近者六七千里,远者万里之外,每遇收捕出征,万死一生。为此,不少正、贴军户常常不得不典卖土地,有的甚至沦为乞丐。
“右相,话是如此,但也要体谅小将的苦衷!”巴儿术皮笑肉不笑地道。
“此前每逢征战,还能有些赏赐和抢些财物。可平定了南朝之后,朝廷令各军镇抚一方,实行军屯,所属各军辛辛苦苦开垦荒地,刚将地养熟了,有了些收成。但是朝廷却又要增加赋税,将余粮尽数收走不说,却又在这春耕之时南调,田都没有人耕种,定是要减产的。却还要自备粮饷,衣装,制造武器,待秋后缴了税赋,剩余的恐怕都熬不过冬天去。小将手下还有数万张嘴等着吃饭,不早做些打算又如何应付!”
“本相自会向朝廷请免赋税,而你们只需打赢这一仗,江南如山的粮食,数不清的金银便都是囊中之物,还愁过了冬,吃不上饭!”伯颜听了只能画张饼先给他们,当下到处伸手要钱,朝廷都快揭不开锅了,拿什么补贴他们。但也知其所言不假,此战要是胜了一切都好说;可若是败了,虽然能少些吃饭的,但淮西和淮东这两边主要的税赋之地也颗粒无收的话,那么饥荒也就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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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知当前的情况,在设有军屯的各卫军,士兵被分为正军和屯军两部分,分别编组和管理。土地主要是因战争破坏而荒废的空地,由朝廷发给耕牛、农具和种子,或者给钞作兴建屯田之资。但军屯的土地仍归国家所有,而屯军要按规定交纳粮食,作为地租和赋税。
正军从事操练,负防守之责;屯军专事耕种,为军队提供粮食。屯田的士兵,有的就地落户,或全户入屯;有的是单身入屯,定期轮换。屯军与正军的比例一般为每万人,内有两千屯田军,发展到后来,屯田军甚至占一半,而地方各万户府也都拨出一部分军人屯田,并设立千户所管理,或立屯由百户管理,以期多获得些收入。
全国范围的大面积的军屯,对于恢复和发展农业生产,尤其是边疆地区的开发,对于解决庞大军队的供给,发挥了积极的作用。但是由于军屯官吏为从中敛财,便残酷压迫剥削屯军,且这种现象日趋严重,使得备受压迫的征戍军人和军户往往被迫逃亡,有的则出家为僧道,以躲避军役。
伯颜自然也知道巴儿术这样的都万户,已经将这些屯军和土地视为自己的私产,每年从中获得巨额利润。如今让他们放弃嘴里的肉,已不情愿,而自己令他们补充给高丽军,就如同虎口夺食,割他们身上的肉一般,自然是能少给就少给,能不给就不给了。可朝廷不愿出钱,给些废纸一般的宝钞,让他说话也挺不直腰杆儿,不敢多加训斥,以免激起兵变。
如今得不到补给的高丽水军,便自己去想办法了,仗着自身的优势,劫掠商船,凭本事自给自足了。若是平日,倒也罢了,但让伯颜恼火的是他们分不清轻重。按照他的计划,这些高丽水军到达明州后,将搭载着新训练出来的五万水军自淮河出海口进入,然后会同回回水军,沿运河南下攻取镇江后,便可顺运河继续南下,直驱杭州,夺取江东。
但是现在高丽水军被堵在了海上不说,连搭载的水军也跟着在海上漂。可反过来想想,高丽人也是被逼的没法儿了。仅两次东征日本,不仅令高丽先后打造了数千艘战船,预备粮饷,还征发了大批军队随征,已经让其国力大损,民怨沸腾。这次又再次征调,已然国力匮竭的高丽根本再筹措不出粮饷了,才让他们空船而来。
“可否与南朝水军商议一下,让他们尽快退军呢?”这时副都万户秃格插言道。
“怎么商议,他们千里迢迢而来,怎会轻易退军!”巴儿术白了自己的副手一眼道。
“将军,南军不是要我们交出劫掠的财物和杀人越货的海匪,他们便会退军吗?只要将那些高丽人去顶罪便好了!”秃格笑着说道。
“没有那么容易,他们是打着为商船护航的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