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官僚阶级和读书人以宽仁闻名,如此就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利益相关,投桃报李吧!
朝臣们多年来是一直想将赵昺培养成仁宗似的人物,让他听从摆布,但是都未能成功。而‘以外统内’的事情在琼州时,朝臣们并非没有想过,可那时候因为财政上要依靠他来解决,不得不妥协,且双方为此曾达成协议。如今地盘扩大了,税赋也响应增加,他便觉得能够摆脱对他的依赖,因而旧事重提就是想借他大婚需要用钱的时候卡脖子,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次日赵昺用过早膳,便在屋里歪在榻上看书,大约到了辰时便有在前殿轮值的小黄门送来消息,称昨日匠作坊的工匠与尚书省的官员发生了冲突,欧伤了多名官员。今日早朝告到了太后御前,有御史还上书弹劾他不遵制度,浪费国孥。不少人从中附议,群情激昂,要求严惩肇事者。太后震怒,令人拘捕了匠作监主事周翔及数十名工匠,只怕一会儿会让他去回话。
赵昺做事一向是谋而后动,他既然敢让人动手就不怕他们告状,且希望他们来告,怕的是他们无声无息的咽下这口气了事。因而听说将他告了反而松口气,便安心坐等太后下旨来召自己上殿。果不其然,便又有小黄门前来传口谕让他前去议事。
“参见太后!”赵昺接谕后,更衣后乘辇直奔文德殿,进殿后先向上施礼道。
“平身吧!”
“谢太后!”赵昺施礼后,抬头看看太后面沉似水,即未赐座,连手都没抬一下,想来是真生气了,便老实的站在其下手。
“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赵昺站定,殿上众臣才施礼参拜,齐呼万岁。
“众臣平身!”赵昺想想自己有半年没有上朝了,今日却是因为有人弹劾才有机会接受众人朝拜,真是成了笑话了。
“陆相,皇帝已经到了,便由你主持吧!”杨太后仍然没有瞅赵昺一眼,众臣起身后,他转向陆秀夫道。
“臣遵命!”陆秀夫出列道,“据尚书省左司郎中言,今晨匠作坊工匠不停劝阻,不仅执意要入宫,还将数名司官欧伤,此外驻守宫门的护军也参与其中,还将尚书省官员羁押。陛下可知此事?”
“哦,朕不知!”赵昺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道。
“陛下,可匠作监寺监周翔称是遵陛下口谕!”陆秀夫听罢又言道。
“这个不错,朕大婚在即,但是各宫室尚未改造布置完毕,是朕降谕要其尽快完工,这有什么不对吗?”赵昺听了反问道。
“陛下降谕督促并无不妥,但是他们不遵禁令强闯宫禁便不对了。”陆秀夫又追问道。
“左相,以朕所知攻城门禁是由御前护军值守,负责保护宫城,即便拦阻也应是护军职责。又何时轮到尚书省派人看管了,难道改了规章不成?”赵昺不急不恼地又问道。
“这……”陆秀夫听了却是一怔,又转而言道,“臣等不敢擅动宫禁,乃是尚书省左司郎中再审核修缮东宫费用时,发现其中有违规之处,因而命匠作坊暂停待查。他们担心其不遵禁令,才在宫门外察看,却非有意监视宫禁!”
“哦,是这么回事!”赵昺点点头,可又像觉得有什么不对似的问道,“左相,尚书省是外朝,匠作监一向属于内省管理,内外向来是互不统属,好像轮不到他们监察,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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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因为修造内廷也需朝廷拨付款项,所以尚书省有查明款项使用之责!”陆秀夫施礼道。
“不对、不对,朕怎么越听越糊涂,事情越来越复杂,还是先将当事人叫来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赵昺听了皱皱眉,思索了一番道。
“也好,可尚书省一干人等还被护军扣留,匠作监一众人等也被太后下令羁押!”陆秀夫略一沉吟道。
“太后,朕不了解实情,便被叫来接受质询,实是觉得糊涂,还请太后恩准周翔等上殿答对,以便察明真相。”赵昺听了转身向上施礼道。
“嗯,准奏!”杨太后点点头道。
“太后有谕,宣匠作监周翔等工匠、尚书省及值守护军等涉事者上殿答对,还原事情真相!”赵昺转身高声言道。
“陛下,你干的好事,这里是御史弹劾你的奏表,你看看吧!”杨太后指指案上的几本奏章道。
“朕让太后失望了,还请息怒!”赵昺赶紧施礼道,而窦兴则借机令人布置高案,摆上座椅让小皇帝坐下阅读奏章。他向上谢过这才落座,心中已知太后明着是生自己的气,其实心中还是向着自己的。
赵昺一边看着弹劾自己的奏章,一边偷眼看向殿下众臣,只见应老头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在那捋着胡子闭目养神;文天祥却是有些焦躁,对此十分不耐烦;刘黻依然是笑眯眯的与身边的吏部尚书陈仲微窃窃私语;而江璆是愁眉不展,一直关切的看着他;这边张世杰、刘师勇、杜浒、韩振等一干武将显得十分不安,几人轻声说着话,不时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