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小子不是贪财么,要钱么”然后融化了白银灌到号海儿汗的鼻子、嘴巴以及耳朵里,活活烫死了这小子。你要战,我便战!也就成了蒙古历史上最短,最霸气,最著名的战书。而今天南朝小皇帝却只回了两个字,让伯颜不禁想到此事!
“哦,其中还有如此典故,伪王却是多有不及了。不过当下又当如何呢!”留梦炎口中虽然称颂,心中却又不齿,这哪里有小皇帝聪明,‘不送’两字回应即不失礼,又表达了自己的愤怒,意境不知比其高出了多少倍。
“留尚书以为其中还有回旋的余地吗?”伯颜沉思片刻反问道。其实他将南朝降表送过去,传递的信号就是自己根本不承认其是一国,真正的南朝早已被自己平灭,根本不配跟他平起平坐,欲从心理上打压他们。而以他当年的经验,南人怯懦的性格下肯定不敢拒绝和议,自己就可以层层加码,达到此来的目的。令他意外的是南朝小皇帝太狂了,直接退出和议,自己有心重新开战,可又有悖于新皇先内后外的旨意。
“右相,不是下官推脱,若想重启和议太难了!”留梦炎苦笑着说道。自从数月前他奉命南渡来到临安祈和,其中经历可谓是一波三折,自己也算是机关算尽、九死一生才算说服了小皇帝答应和议,想想其中艰难都想哭。可刚刚开始,却被伯颜一封书信就给毁了。
“哦,如此说其并不愿意和议?”伯颜有些意外地道。
“当然,彼时我江南诸军连战失利,溃不成军,南朝只用了数月的时间便夺得了江浙、江西、湖广和福建四个行省,兵威正盛。而南朝朝野上下攻取江北的呼声甚高,即便有人想要和议,可在此情形下谁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留梦炎叹口气言道,“右相当时远在西北不知其中详情,彼时南朝五十万大军陈兵江南,欲乘胜渡江,南必太后不懂军事,桑哥又指挥不了诸军,形势异常危机,太后不得已只能遣下官过江乞和。”
“那南朝为何又答应了?”伯颜点点头,他可以想象到江南失守后,朝中那些人惊慌失措的样子,而他们又不掌兵权,也只有和议一途可走了。
“也是上天庇佑我朝,南朝伪王征西回军途中突染重疾在芜湖修养月余,这时雨季已至江水开始上涨,已然错过了渡江的最佳时机。而其归京后恰逢南朝前相陈宜中密谋行刺,欲另立新君的事情败露,而太后也回到临安重新主政,终于有了转机,下官借机游说南朝君臣,才得以答应和议。”留梦炎解释道。
“如此说来,拒绝和议的是南朝太后了,难道其不怕我朝大军再度踏平江南吗?”伯颜有些吃惊地道。
“唉,右相不知其中内情,那南朝伪王非是凡人,其在琼州之时仅六岁就已受命监国,朝中上下皆以其马首是瞻,只是因为其年纪太小才未亲政,实则朝中政事和军务皆决于其手,太后重新主政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和议这等事情定也是由其决断,且其年强气盛,如何当得了右相相激!”留梦炎也是醉了,合着伯颜对眼下的形势丝毫也不了解,就贸然行事,因而不无埋怨地道。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放过南朝残余,令其坐大,早早将其剿灭又何来今日之患!”伯颜听罢以掌击案懊悔地道。
“右相所言不错。彼时都帅张弘范也曾受命追缴,却在崖山被击败,兄弟两人皆丧命于其手;湖广宣慰使阿里海牙也曾调集江淮水军,倾湖广帅府之军攻打琼州,结果未曾踏上琼州一步,便被杀的大败,只身逃回湖广,自此一蹶不振,再无力攻琼。而那时他们能战之兵不过数万而已,如今……”留梦炎不住的摇头叹道,大有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
“咝……”伯颜听了不禁吸了口凉气,更觉此乃蒙元大患,扭脸问身旁的苏合泰道,“你能否率军过江给南朝一个教训!”
“右相,军中战船尽毁,下官有心也难以过江啊!”苏合泰听了打个激灵,又缓了下道,“再者南朝火器犀利,又沿江修筑了城池、堡寨,且其水军在江中日夜不断巡航,难以架设浮桥……”
“啰嗦,说了半天就是不敢,你难道也被南朝的香风吹软了骨头,没有纵马弯弓的勇气了吗?”伯颜见其退缩的样子怒斥道。
“右相息怒,还是不要急着遣军过江,还是小心南军过江来袭吧!”留梦炎见状急忙劝道。
“他们还敢过江来袭?”伯颜惊诧地道。
“右相不知,初时南朝不肯和议,桑哥也曾调集重兵于泰兴相胁,没想到南军夜渡大江围城,一日间泰兴城破,集结于此的大军尽数被歼。不待它处援军赶到,他们又将满城百姓及财物悉数运往江南,才安然撤回!”留梦炎说道,当然此刻打死也不会说主意是自己的,而桑哥已经失势,踩上一脚也不必担心其报复。
“留尚书所言不虚,当日下官也曾领军出援,当三路大军赶到时泰兴除了遍地尸首已成空城,上万人口的城池连同财物皆被掠走,如今已成一座废城,据传南军只是动用了当面的数千兵力。”苏合泰仍面有惊色地道。
“如此大事吾却从未听闻啊!”伯颜皱皱眉道。他作为一名统军之帅,当然清楚能在重兵把守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渡过大江并发起突袭,又迅速结束战斗,那么这支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