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以免陷入其中。”赵昺言道。
“臣等谨遵圣谕,待回禀太后晓谕西江制置司。”陆秀夫施礼道。
“当下正是两国议和之际,此刻出兵也易授人以柄,陛下圣断也让臣少与他们费了口舌!”文天祥也摇头笑道。其实他本心是支持收取大理的,但又担心贸然出兵而泥足深陷,矛盾之下听了小皇帝的分析便也释然了。
“哦,现在和议之事如何了?”赵昺装作不明地问道。
“禀陛下,当下蒙元改用伯颜为正使,其已经从大都动身,不日便可到达扬州!”文天祥禀告道。
“呵呵,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想当年文相与那伯颜也曾代表各自朝廷举行和议,没想到十年后又再次聚首,可成佳话了。”赵昺笑笑道。
那还是淳祐元年,元朝统帅伯颜已经渡过长江,分兵三路进攻临安。其中一路从建康出发,越过平江,直取独松关。文天祥率领三万勤王军也带兵到了临安,右丞相陈宜中派他到平江防守,他刚离开平江,独松关已经被元军攻破,想再回平江,平江也失守了。跟郢州来的将领张世杰商量,向朝廷建议,集中兵力跟元军拼个死战。但是胆小的陈宜中说什么也不同意。
而此时伯颜带兵到了离临安只有三十里的皋亭山,朝廷里众臣,包括左丞相留梦炎都溜走了。谢太后和陈宜中惊慌失措,赶紧派了一名官员带着国玺和求降表到伯颜大营求和。可伯颜指定要南宋丞相亲自去谈判,陈宜中害怕被扣留,不敢到元营去,逃往南方去了;张世杰不愿投降,气得带兵乘上海船出海。谢太后没办法,只好宣布文天祥接替陈宜中做右丞相,要他到伯颜大营去谈判投降。
文天祥根本不想和议,在伯颜的威逼利诱下不仅没有屈服,还将其痛斥了一番。结果伯颜将其扣留在营中,而谢太后一心投降,改任贾余庆做右丞相,到元营去求降。伯颜接受降表后,再请文天祥进营帐,告诉他朝廷已另外派人来投降。他气得把贾余庆痛骂一顿,但是投降的事已无法挽回了,同幼帝一同被押送大都,但被其在半路逃脱。
“陛下勿要取笑臣了,此事臣视为平生最大之辱!”文天祥却是脸一红施礼道。
“文相此言差矣!”赵昺摆手道,“朕以为文相在国破之际仍不畏强敌,敢于当面叱责伯颜,彰显了我大宋汉儿的铁骨铮铮,正是我等的楷模,大宋的栋梁。”
“陛下过誉了,臣汗颜。”文天祥听了赶紧施礼道,“臣未能达成使命,以致君王受辱于鞑虏,恨不能以死报皇恩!”
“呵呵,文相勿要愧疚,当下我朝重回江南,已非往昔之时,其再敢辱君,朕定让其自取其辱!”赵昺笑笑道。
“臣明白。今和议在即,臣等议定了条陈,请陛下过目!”文天祥从袖中取出奏章呈上道。
“唉,各位卿家开列的价码太低了,如此岂不让他们得寸进尺!”赵昺拿过看了一遍,上面所列的应该只是个提纲,但也甚不得其心意,皱皱眉叹口气道。
“还请陛下示下!”文天祥看看其他几位同僚言道,这可是他们几位宰执经过数次堂议才拟定的,认为已经极为妥当,可小皇帝却甚是不满。
“朕以为和议的首款便是要蒙元送回淳祐帝及随行的宗室,归还太皇太后的灵柩。”赵昺拿过御笔在上面填注道。
“陛下,只怕这不妥。若淳祐帝归国,岂不是国有二主,那将置陛下于何地?”陆秀夫立刻进言道。
“当年靖康之变,徽钦二帝北狩命丧五国城,实乃我大宋百年之耻,只有迎回淳祐帝才可一雪前时之耻,至于帝位,其若愿意朕让给他便是!”赵昺言道。他清楚指望蒙元放回淳祐帝的机会几乎等于零,而自己不作出个姿态却等于不仁不义,所以这个虚伪的好人还是要做的。
“陛下忠孝,臣等敬服!”小皇帝都这么说了,几个人当然要赞一下。
“蒙、宋以长江为界,这个也太保守了,朕以为以淮河为界才勉强说的过去!”赵昺抬手让他们免礼,又说道。
“陛下,以江淮为界当然最好,可蒙元会答应吗?”陆秀夫皱皱眉道。
“咱们即使以长江划界,陆相以为蒙元就会答应吗?咱们坐地起价,他们自可就地还钱啊!”赵昺嬉笑道,“再有双方以兄弟之国相称,此条也不妥,那岂不是仍有上下之别,这个便宜也不能让他们占了去。”
“陛下,兄弟之国业已表明我们双方平等相对,并不会让他们占了便宜的!”文天祥苦笑着道。
“那也不行,朕比之真金的岁数小,那岂不吃亏了!”赵昺说着已经提笔将这条划去了,“设立榷场之事还需好好商量,定价权要掌握在咱们的手中,免得受他们敲诈!”
“是!”陆秀夫也是苦笑不已,这哪里是防止人家敲诈自己,分明是陛下要敲诈他们啊!
“再有蒙元掳掠走咱们宫中的旧物也要归还,工匠也要讨回!”赵昺继续勾画着道。
“陛下所言,与蒙元方面提出的条件相差悬殊,只怕难以达成!”眼看小皇帝如此大改,刘黻有些着急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