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入长江,却不敢再入城,又担心被宋水军追杀,顺江漂流而下三十数里才敢靠向北岸登陆。由于他们皆不擅于操舟弄潮,途中许多船在江中翻沉,点检人数,只有三百余人逃得性命,遭此大败帖木儿不花痛哭不止,却又无可奈何……
天黑之时一场大战落幕,元军本想打破封锁,却没想到反被宋军所制,主力尽数被歼灭,宋军连夜打扫战场,此战共杀敌一万余,收降二万余,杀敌万夫长以下将官百余人,仅主将得以身免,缴获军器甲仗堆积如山,战马千匹。宋军伤亡三千余人,其中护军阵亡五百余人,伤者三百余人。
赵昺下令在鄂州城前二里下营,妥善安葬阵亡士兵,伤者及时医治。而对收降的敌军给予粮食,伤者送医,不准搜取个人财物,不得虐待,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并登记姓名,籍贯,告知他们愿留者,审验合格的编入军中;愿走着,开具路条、发放盘资,返乡后由地方官府依照标准分配土地,绝不强留。
吩咐下去后,自有文天祥等人去忙乎。眼见天色已晚,折腾了一天赵昺也不愿再回龙王庙,吩咐就近在社稷号上安歇,一应人等也随后上船。他先洗了个热水澡,更衣后简单的用了晚膳,寝舱里早已点起了火盆,十分暖和,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放松下来,本想再琢磨下明日如何攻城,困意上涌便睡下了。
次日清晨,赵昺还未起床,便有内侍通报文相上船求见。虽然大清早的便被饶了清梦,但敲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他也清楚其早早来见定是有急事,急忙起床、洗漱、更衣,到休息室中相见。不等他问,文天祥便禀明了情况,并请示下如何处理。
原来昨日一战,镇守鄂州的达鲁花赤帖木儿不花逃走,其余三个万户皆战死。而鄂州本来是由镇南王脱欢管理,但其已经率领本部兵马及属臣前往上都奔丧。一时间鄂州城中群龙无首,最大的官便是鄂州知州姜辅,眼看镇戍军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下千余留守的官兵守城。大家一商量,这么点兵将连城墙都站不满,无论如何也守不住了,便连夜遣使来请降。
文天祥与他们谈了半宿,他们提出的条件是不得伤害城中百姓,保证降官的安全,放城中的蒙古人及北人及家属返回江北,只要答应这三个条件,便开城投降。前两条,他可以做主答应,但是第三条却不敢应承。于是天一亮,文天祥就急匆匆的上船来请陛下拿主意。
赵昺想了想,第三条当应他们也无妨,放他们回去还省的设法安置。他也知道凭这些残兵是挡不住自己的,不过他们放把火把城中的粮草、财物及官署都烧了,这点儿人足够了。于是他表示可以答应放其北归,不过不准携带武器离城,且只能携带随身的衣物和少量财物,否则这帮人能把府库搬空了。
文天祥琢磨了片刻也觉并无不妥,又下船前去商谈,对方来使表示回城通报后再做答复,双方使者往来数次,终于在辰时打成协议。赵昺没有出风头儿的瘾,便授权文天祥及谢枋得、谢翱挟威胜军、怀恩军众将参见受降仪式,并处理城中事务,护军皆留守大营,担任警戒。
“官家,为何不亲去凑凑热闹!”苏岚一进书房就看到小皇帝站在舷窗前端着望远镜向城下张望,笑笑问道。
“收复这么个小城也要我亲去受降,岂不太抬举他们了,即使文相去也够给他们面子了。且威胜和怀恩两军一路打到鄂州,终于完成了任务,让他们参加受降也算是善始善终!”赵昺头也没回地回答道。
“官家说的也是,可你不怕引起护军不满?毕竟此次攻城他们出力最大!”苏岚又言道。
“护军连临安城都收复了,怎么会在乎这鄂州城!”赵昺不屑地道。
“呵呵,官家总是有理。喝杯热茶吧!”苏岚捧上茶水言道。
“你说他也不怕冷,跣足披发,身穿白衣,看着就冷!”赵昺喝口茶看着受降现场,为首者的样子真是奇怪,他捧着大印跪下送上。
“官家,降者就是如此,以显示自己是个罪臣,其很可能是我朝降官,才会如此的。”苏岚也好奇的看了一眼说道。
“朕若是如此,还不若找根绳吊死,也不受如此侮辱!”赵昺摇摇头道,想想谢太皇太后和德祐帝开城投降时怕也是这个样子,心中不免发酸。可看着两军的士兵随后入城控制了城门,登上城墙接手防务,竖起大宋皇旗时又颇为自豪。
“陛下,人已经到了。”正当赵昺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蔡若水进来施礼道。
“好,途中无人发现吧?”赵昺点点头道。
“禀陛下,我们是从行宫上的船,并无人看到。”蔡若水回禀道。
“嗯,朕就去见他,你一个人陪着就行了!”赵昺言道,又告知王德自己见客时任何人不得打扰,侍卫退到三丈之外守候,没有召唤不得入内。
“是,陛下请移步!”蔡若水施礼道,他主管御前办三室,专司情报管理,充当各个情报机构的联络人。昨晚陛下突然让他联络事务局闽赣和闽广两处根据地情报站的负责人,按规矩没有特殊情况是严禁联络地方情报站的,而是通过事务局转交的,因此他觉得定是有紧急的事情。
“嗯!”赵昺起身前往顶舱的小客厅会见两人。而他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