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有渡桥与南岸相连,自己好赖能从桥上回到岸上,所以抢先占领东岛,控制了渡桥,不管胜负自己都有退身之路。
“迎敌!”张瑄却是心中暗骂,今天真是遇到鬼了,自己极力避免出头儿,可还是没避开,现在龙湾水军正在攻岛,自己在外围只能顶上去,不过让他略感欣慰的是自己的战船数量多,且多是两千石的大船,总体实力并不逊于其。另外现在正是涨潮的时候,自己占据潮头顺水攻敌,也占据了优势。
张瑄令前军排成横队,交错排成三列欲借水势冲撞尚在列阵的敌军,打乱其队形的同时,与敌接舷近战利用兵力雄厚的优势夺船。但在两军迅速接近的时候,宋军阵中突然冲出一队千石左右的中型战船。他十分意外,这些船明显比自己的船小很多,在冲撞中绝对占不了便宜,难道只是用来拖延时间的?
‘咻咻咻……’正当张瑄满腹狐疑的时候,两军相距尚有里许开外,宋军前出的战船上突然火光连闪,紧接着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尖锐呼啸声。但见一条条火龙冲天而起,向己方快速飞来,在众人的惊诧的目光中爬高,然后又一头栽了下来。
‘轰、轰、轰……’只见那些火龙噼里啪啦的掉下来,落下后发生了猛烈的爆炸。坠到船上爆炸的顷刻火光冲天,周围数丈范围内的军兵非死即伤,哭号声响成一片;更有的火箭弹坠落后砸穿甲板,掉入底舱中爆炸,产生的巨大气流冲破船的舷板,眼瞅着就往下沉。
“流星火……”张瑄使劲咽了口唾沫颤声道。过去他只是听闻宋军有种叫做流星火的火器,射程可远及二里之外,爆炸后波及十丈范围之外,中者难逃活命,其凭此利器屡败元军,据说刘深及张弘范都是败于此,而阿里海牙的征剿大军尚未发起进攻,便被流星火毁于水寨之中,导致湖广行省两年后才得以发起征讨琼州之役,不过依然败北。
“万户,怎么办!”宋水军那些战船越打越来劲儿,一波流星火过后,有来一波,此刻前军的队形早已乱了,有的中弹后燃起大火在水面上打转儿,有的船只被毁下沉,没有被击中的也四散躲避,被炸起的水柱冲的乱晃,不免相互冲撞。领中军的千户朱清皱着眉问道。
“现在潮水上涨,退不回去了,让前军加速向前冲散敌船队,你看不出流星火及远不及近吗?只要靠近他们就没有办法了;令中军小船向前,他们目标小难以被击中,趁机登船厮杀,夺取敌战船!”张瑄沉声下令道。
他虽然是个滑头,但知道关键时候该狠就得狠,若是狠不下心来如何能对那些无辜的商旅下的去手,如何能统领那些心狠手辣的海盗们。其实他也明白前军已难有作为,只有牺牲掉他们才能打乱敌军的阵型,与其混战,这才是自己所长,而那些小船就是利用灵活性缠住敌军……
“陛下,这海贼的确实有些邪门!”郑永陪着小皇帝观战,看到眼前的情形轻笑道。
张瑄的另类打法,确实给宋军造成了麻烦,从前与他们交锋过的敌军在遭到火箭弹的打击后都会产生慌乱,有的会主动撤退,有的会溃乱,而他们在最初的混乱过后,并没溃散,反在号令下再度发起进攻。队形看似散乱,彼此间却又能保持一定的间距,使得火箭弹覆盖射击的效果大为削弱。
“看来咱们都轻视了这群海盗!”赵昺点点头道,“海盗在初时皆是平日为民,聚着为盗,所以头目对各个团伙控制力是极强的,手段也极为残酷,这才能做到各方遵从号令,他们的纪律甚至要超过一些军队,因而能够做到乱而不溃;再者海盗并没有受到过严格的军事训练,如何打仗更多的是凭着经验,趋利避害是他们本能。所以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规则可讲,这反而使其总能选择损失最小,扬己之长、效果最好的战术!”
“嗯,起初咱们判断海道漕兵兵器简陋,船只多为漕船,缺乏训练,因而战斗力最弱,可现在看来却比龙湾水军要难对付!”郑永深以为是地道,“敌前锋船队吸引了我军火箭船队的火力,而后续的小船利用速度快,机动性好,目标小的优势趁机突进,可咱们的火箭船火力虽然强大,但自卫能力差,被他们缠上就麻烦了。”
“放心吧,董义成此前干的就是剿匪的买卖,熟知他们的套路和打法,不会吃亏的!”赵昺轻笑道,他对自己的水军还是很有信心的,必将自己当年也是由弱到强,通过一点点的积累成长起来的,走的也是保存自己,消灭敌人的套路,手下的这些将领不会将基本功都忘了的。
果然,赵昺的话音刚落,只见宋军阵列中数支炮船纵队从火箭船之间穿插而出,他们以两艘为一组迎上敌前锋船队。宋水军经过改组后,炮船大部都采用千石以上的乙型战船,在保证速度的同时,也便于机动抢占有利的战位。以两艘编组即可以相互支援,也有利于集中火力增强打击力度。
若是说火箭弹的覆盖射击是无差别攻击,那么炮船就是定点清除的利器。他们迎上敌船在进入射距后,首先以艏炮发射链弹攻击敌船的桅帆,破坏其前进的动力,开花弹杀伤暴露于外的敌军士兵;待接近后插入敌船之间,以发挥舷炮的威力,左右开弓之下,被击中的敌船往往受损严重,水手伤亡惨重。
在双方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