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昺随即又在二旅统制李振的陪同下视察了由他们负责防御的两翼,雾连山和新妇尖南北两山对峙,海拔虽然不高,又密植树木,但是山势并不陡峭,在一些地方徒步仍可以翻越。二旅各以一个团分守两山,在重点地区设置了阻击阵地,并在各个制高点布置了警戒哨位,用地雷封锁了上山的小路,还留有一个团的预备队,随时准备增援各处阵地。
由于现在是雨季,山上树木高大,赵昺叮嘱一定要做好防雷和防雨及防火工作,别没死在敌人手中,却遭了‘天谴’,让雷劈死,被火烧死。同时他吩咐山上各处阵地可多储备些手雷,凭险据守那东西有时比火枪好使。另外还要准备饮水、干粮,保护好取水点,防止被渗透的敌人下药。此外嘱咐一定要设置明暗两个哨位,以防敌军发动突袭,被人摸了哨。
转了大半天,赵昺才回到永思陵下宫,这里已经收拾妥当,侍卫营设置了警戒。下宫大殿自然是归他使用,前殿作为议事之所,后殿作为安寝之地,左右两个偏殿则作为随行内侍、宫人的住所。东、西廊道的房屋便成了随扈文武的办公室,而供守陵官兵居住的公所便成了侍卫营的营房。
皇帝有权力住屋子,其他人就没有这个特权了,虽然还有诸多空荡荡陵寝可供他们住宿。于是各部按照防区的划分,各自在陵区的空地上安营,搭起了帐篷。从高处望去,一处处的却也整齐,袅袅升起的炊烟让这沉寂多年的陵区,亡灵栖息之地多了生气。赵昺‘恶毒’的想,这地方可能自建成可能就没有来过这么多人,更想不到他们的子孙会将这里当做战场。
赵昺一连四顿都是靠干粮果腹,虽然对他算不上什么事情,但也希望能来点热汤水。眼看到了饭点儿,便命人将膳食送到正殿,并召集重臣来顿工作餐,连带通报和商议些事情。这个年代没有冰箱,即便携带些菜蔬也早就烂了,这当口也无处去买,因而膳食极为简单,只是比军中的大锅饭精致些。
几位随扈的大臣应召前来,赵昺以为在海上折腾了七、八天,昨日又是一通忙碌,老头儿们肯定被折腾的不轻。没想到一见,他们不知是因为重回故地,还是太过忙碌的缘故,未见萎靡之色反而精神的很。这让他很是欣慰,当让要安慰一番,劝他们勿要太过操劳。
“陛下,臣昨日会同徐尚书和马学士前往各位先帝陵寝祭拜,与吾等所见,处于南陵的高、孝、光、宁四帝陵寝虽略显破败,却无大恙,只需加以整理便好;而北陵理、度二帝陵寝因遭受贼人盗掘损毁严重,尤其是理宗陵寝玄宫皆被破坏,需要修整后再行入殓。宁宗陵寝也有破坏,但比之理宗陵寝尚轻,只需重新封闭玄宫,整修上宫便好!”陈仲微首先回禀了自己所见的情况,并作出了评估。
“嗯,不知要全部整修完毕要多少时日?”赵昺听了点点头问道。
“陛下,臣以为全力整修两帝陵寝最少也需五日!”工部尚书魏天中言道。
“能否加快一些?若战事一起,朕怕是难以相顾了!”赵昺沉思片刻道。
“臣也知,但是玄宫整修繁琐,不能有丝毫疏漏的,再有还需将被盗出的随葬之物一一甄别,原样封存,也需时日,真不能再少了!”魏天中言道。
“陛下,臣等也看过周边陪葬的王公诸墓,计百余座皆被盗挖一空,尸骨陈于旷野,也需尽快收敛入葬。如此耗时甚多,非数十日之功不可完成。”徐宗仁黯然地道。
“那妖僧的确该死,居然做出这等畜生之为!”赵昺骂了句,这贼秃真是害人不浅,那些陪葬的王孙贵族很多家人不是死绝,便是四散,只能自己给他们当孝子贤孙了,可想想又道,“朕以为当下之重,仍是先行修整诸帝陵寝,将理宗帝入殓归葬。至于陪葬诸墓可先行使人收敛遗骨盛殓,勿使之曝于荒野,暂栖寺中,稍缓再行入葬!”
“陛下所言不无不可,当下战事紧急,此地也难以久留,不若先行入殓秘葬,免得鬼魅之徒觊觎,待复国之日再行风光大葬!”马廷鸾点头道。
“也好!”陈仲微沉吟片刻道,“此国难当头之际,理当以战事为重,臣亦以为可行!”
“好,那就有劳诸位爱卿了,待重回临安之时,朕亲自为他们安陵!”赵昺言道。
“陛下仁义!”徐宗仁也松了口气,那么多王公贵胄一一归葬可是个大工程,他也担心小皇帝一意孤行误了正事,稍缓又道,“依例陛下应祭祀先帝诸陵,但是多有仓促,臣等以为三日之后进行奠仪如何?”
“可以,诸位爱卿尽力安排便可,此非常时期也不必过于奢侈、铺张,想诸位先帝在天有灵也会谅解的!”赵昺言道。
“陛下忠孝,不畏千里深入虎穴前来护陵,诸位先帝在九泉之下有知也会倍感欣慰的!”陈仲微拱手向上施礼道。
“诸位爱卿拗赞了,先帝陵寝遭侵,皆是朕之过,不求宽赦,但求体谅朕之心则足矣!”赵昺自然要谦虚两句。
接下来赵昺与众人边吃边又讨论了些细节,一顿饭吃了一个时辰才散。赵昺回到寝宫,里外皆以清理干净,布置完毕。但不知是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