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看不清,全仗着一张海图导航,而据他所知陛下也是头一次来,这简直与盲人骑瞎马无异。可陛下依然让战船全速行驶,稍有差池就要出事的,自己死了事小,皇帝破点儿皮自己也担当不起,还是质疑道。
“放心吧,绝对没事儿,陛下若是都不行,整个水军中也挑不出行的来了!”陈墩有些不耐烦地道,“他自从十年前从临安出逃,头几年在船上的日子比在陆地上都多,而其又是最怕死的,你想陛下会让自己出事吗?”
“嗯,你说的似有些道理……”田忠点点头,可看陈墩又闭上眼养神,也不好再说。可心中还是忐忑,他是甲子镇加入的琼州军,知道陈墩说的不假,但是陛下毕竟出了每年避暑和冬巡,出海的机会少了许多,且亲自操舟的机会更少……
“进入运河,各船警戒,准备战斗!”船队终于在潮水到来之前从曹娥江入海口进入了运河,而潮水也随之到来,虽离着有数里之遥却也能听到如雷的潮声,此时运河两岸停泊着准备入海的漕船,看到这么一支奇怪的船队竟然冒险闯过,无不感到惊讶,探出脑袋送他们几句‘疯子’、‘傻叉’之类的问候。可赵昺却不敢松懈,谁知道其中是否有元军的巡船之类的官船,他下令进入警戒。
“打开炮门,进入炮位!”王猛不敢怠慢,立刻下令道。随之两舷和船首的炮门纷纷开启,弩炮全部推出定位、上弦,填装弹丸。
“王猛你来接替朕,这真比打仗还刺激!”而这时赵昺下令放下瞭望塔,从里边钻出来笑道。
“陛下你是过瘾了,属下却要被吓死了!”王猛忙着安排观通手接替皇帝,擦擦满头地汗苦笑道。
“别啰嗦了,发现敌船即刻击沉,进入御河后令后船将沿途桥梁除最后一座外悉数炸毁,并驱赶御河中所有航船,有反抗者一律击毁,清理出航道,一团工兵予以配合!”赵昺随后又交待道,在御河上架有五座拱形陵桥,中小型战船降帆面前可以通过,大型战船却要被拦住了,而御河水道比之运河要狭窄的多,后续船队进入必定受到影响。
“陛下,炸毁陵桥不妥吧?那时祭祀时的通道。”田忠有些迟疑地道。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炸毁了以后可以再重修!”赵昺摆手拒绝道。
“是!”王猛和田忠两人齐齐施礼道,立刻将命令传达下去。
随着潮水上涌,倒灌入江中,又推高了御河的水位,船队顺流速度再次加快,在天光放亮之时终于抵达攒宫船埠。而后在事务局探子的接应下,一团的官兵迅速登岸展开警戒线,赵昺随后在侍卫的簇拥下登上河岸。这里距离陵区尚有数里的距离,加上周边树木众多,而敌兵更料想不到宋军会奔袭数千里潜入陵区,一时间却也无人发觉,兵不血刃的安全登陆。
“属下柳佥参见陛下!”
“免礼,这么多年辛苦了!”赵昺急忙搀起柳佥上下打量着道,说起来帅府军初立其便被派到事务局监视陈宜中,并又随其前往占城,此后几年里陈宜中从意气风发变成了垂头丧气,又无颜再回行朝,变成了一只死老虎。对其的监视也无必要,于是柳佥被调回派到临安担任情报站长,说起来已有十年未见了。
“陛下也长大了……”柳佥看着小皇帝抹了把眼泪道。他走时小皇帝还只是绕膝顽童,而现在已是翩翩少年了,不禁万分感慨。
“现在不是叙话的时候,眼下陵区情况如何?”赵昺拉他到一边坐下问道。
“陛下,妖僧强行闯入陵园后,便指挥一众人等盗掘理宗皇帝陵寝,在三日前开椁破棺,将地宫中财物抢掠一空。由于周边有蒙军把守,属下难以靠近,只能会同行动队遵谕挑动周边陵村百姓闹事,妖僧也可能有所顾忌,便不再白日公开挖掘,在夜间开挖度宗皇帝陵寝,现在已经挖开了墓道,还未进入!”柳佥简单汇报了当前的情况。
“嗯,陵区驻有多少元军,那贼秃可还在陵区?”赵昺点点头又问道。
“陛下,陵区共有元军五百人左右,其中大部守在进入陵区北门,余者和妖僧及其亲随三百人左右住在泰宁寺中。属下派人日夜监视,妖僧昨日未曾离开泰宁寺,行动队就部署在寺院周边可协助陛下擒拿此贼。”柳佥回禀道。
“好!”赵昺点点头道,“王猛,你率水军留守,接应大队进驻;田忠,你率两营军兵攻打北门守军,不求全歼,但是要夺占陵区,迅速清剿其中敌兵;三营随朕前往泰宁寺擒拿贼秃。柳佥,你派人引领,会同行动队加以配合!”
众将各自领命,赵昺率侍卫营一个都及护军一营在柳佥的引领下从小路穿插前往泰宁寺,而寺院并没有建在陵区之内,说起来也是老赵家搞拆迁将人家给赶出去的。此庙初建于周显德年间,初号化城院,又改为证道院。建中靖国元年,陆游祖父,太师陆佃既拜尚书左丞,请以为功德院,改赐名证慈。
后来宋室南迁,孟太后死了,选择安葬之地时。山陵使杨华偏偏看中了绍兴市东南的一条山沟,其在泰宁寺住了一晚,对那里的山水感觉很好,回京向赵构写了个调查报告说:“泰宁寺四面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