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运作下,赵昺利用各派的矛盾兵不血刃的获得了军权和一定的自主权,也得到了在朝会上说话的权力。这让他有些小激动,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自己好好的一个工程师却被迫转行搞政治,每天与人勾心斗角玩儿心眼,谋财害命算计人心。而让他更为担心的是自己所知的历史已经在崖山随着大宋王朝的覆灭变成了故纸,新的历史只能由自己去开创。
如今多想无益,还要面对现实。风暴结束,封锁解除,事务局的联络点立刻将这些日子的情报送进来。赵昺立刻意识到虽然连胜但危机并未完全解除,广西方面阿里海牙在战船全部被毁后虽然暂时放弃了攻打琼州的打算,但是他调集军队加强了对海岸的封锁,并严禁船只入海,借以阻断琼州从广西获得物资。并征募沿海擅水的渔民和百姓重组水军,在廉州建立船场打造战船,准备在雨季结束后再度进攻琼州。
而广东方面李恒在兵败后立刻调集各州府的探马赤军和降军封锁了沿海各个港口,严禁一切船只进港,甚至草木皆兵的将各国的商船都拒之港外。为解决军饷问题,他以广州有商家勾结宋军为名,纵兵在广州城中劫掠,泊在港中的商船都被征用,东、西藩坊也毁之一炬,并下令凡与琼州有来往者皆以通敌论处。短短几日间李恒暴虐之下使得民心浮动,动乱不止,大量百姓向海外逃亡,商船纷纷远避。
福建的刘深经过几个月的修养总算缓过劲儿来了,不过被解除了职务赋闲在家养伤。行台枢密唆都在得知张弘范兵败身亡之后也加强了战备,严格盘查各国商船,并征调了泉州蒲家的私军巡海。他的行为引起了蒲氏的不满,因为忽必烈是给他下了招商引资的任务,促进海贸发展,但是各国商船一天被战船拦截八次,检查十次谁还敢来,再者自己的船被征用,买卖就没法做了,损失大了去啦!
不过元朝的损失却是琼州的利好,那些商船起初只是在琼州观望形势,后来却发现琼州的通商条件已经大为改观,且还有税费上的优惠,于是就在琼州铺开摊子做起了买卖。而要封锁漫长的海岸线在现代拥有卫星、飞机和舰艇的情况下不能做到,何况在这个时候,从大陆的走私船闻知消息后也是蜂拥而至前来琼州交易,于是乎让他们赚了一大笔,更可贵的是获得了无限商机,明年的生意只怕会更好。
行朝在崖山的行踪已经暴露,而当初张世杰选定在此落脚也只是想将这里作为一个堡垒,并非建立根据地,现在沿边被敌封锁,他们获得物资和人员的补充将愈加困难,且敌军也不会让他们安然在此,定会再度设法来攻,再者雨季已经来临,风暴也会愈加频繁,及早撤离崖山已成当前最为紧要的任务。而当前唯一符合条件的地方也只有琼州了,因此少了再费口舌解说……
对于组建经抚房,赵昺并没有急于开门营业,而是先令有司自学士院和翰林院推荐五品以下官员作为入职的人选。同时主持召开了第一次朝议,不知是有了接班人,还是有意考验赵昺的能力,杨太后却没有出席。此次会议的议题只有一个——行朝迁往琼州。
移驾琼州众人早有预感,现在商议的不是迁不迁的问题,而是如何走的问题。对此赵昺已有定案,行朝分成三批走:因为行朝伤患甚多,第一批由邓光荐率领各军伤患和眷属由刘师勇领殿前禁军护送,在两日后出发,一则通知琼州方面做好接驾准备,二则使伤患得到及时救治;第二批在五日后出发,以文天祥、刘黻和张世杰为首,率尚书省各部臣僚护送太后和大部愿意随迁的义勇前往琼州,此路由郑永率领部分护军和吕师成统领的淮军一部随行护卫;赵昺和陆秀夫领枢密司率领摧锋军和部分义勇断后,押送辎重和战俘,预计在十日后出发。
大家对于陛下的安排没有异议,且觉得十分稳妥。琼州人少地狭,若是行朝近二十万人突然涌入,定然接待不暇,势必引起混乱,现在分批前往则可以有所缓冲,给琼州方面留下准备的时间。而让伤患及家眷先走,除了安定人心外,还有以家眷为质的意思,逼那些不想走的人也不得不跟随前往。
第二批撤离中军几乎占据了行朝的半数,以太后为首可稳定人心,毕竟行朝还是以其为首,她先行到琼州有事也可请她做主。而中央机构偏偏扣下了枢密司,大家当然清楚是皇帝耍的小心眼,太后懿旨以下由小皇帝管军,将枢密司留下暂时协助自己工作谁也说不出什么,还使张世杰失去亲信孤掌难鸣,想搞小动作也无法下手。再者辎重和财物都扣在了御营,他们道上即便想溜走也只能当海盗了,且到琼后一切所需都要靠地方解决,想闹事也得问问自己的肚子答应不。
而皇帝亲自断后,这本身就是一种态度,足以让人心生敬意,这种毫无风险的作秀机会赵昺当然不会放过,不仅能抬高自己在军民中的声望,还能稳定军心,同时又将众人的命门紧紧的攥在手中,想跑你就来打我啊,可惜你们打不过,就只能乖乖的听话。
众臣无异之后,赵昺又下令行朝所有官员和军兵都在必须迁移之列,而随朝百姓和义勇以自愿为原则,愿留者欢迎,到琼州后会得到妥善安置,愿走者发给安家费自行离开或者留在当地均可,绝不强迫。想想自己是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