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洲岛上栖息着无数的鸟类,刚刚发生在附近的海战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生活,可赵昺将近万的俘虏安置在岛上,却把鸟儿们吓坏了,在空中鸣叫、盘旋,就是不敢落地,而在岛上栖息的海鸟以万计,它们空中飞过之处可谓遮天蔽日,这壮观的景象想不引起人的注意都难。
古有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军事典故,刘深既然是资深战将,这种奇特的景象一定逃不过他的眼睛,勾起他的想象,至于会想到什么就只能靠他自己琢磨了……
“大将军,前军战败,损失惨重。”浩浩荡荡的之中,长四十丈,高七、八丈的帅船在众多船只的环卫下分外显眼,此船曾是亡宋前左相贾似道的座船,在鲁港之战中其弃船乘小船逃跑,这艘富丽堂皇极尽奢华的大船变成了刘深的帅船,忽悠探子进舱禀报道。
“什么,败了?!哈喇歹在哪里?”刘深惊得站了起来,手中的茶水都撒了出来。自从下海追剿亡宋余孽已经持续了近两个月,双方大战数次逼的他们再次入海,他率水军追击千里,前军几次将敌军缠住却被走脱,此次他严令哈喇歹一定要咬住待他领大军赶到将其聚歼于七洲洋,成不世之功,可却传来他们战败的消息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大将军,哈喇歹将军的座船被撞沉,据逃回的兵丁言未见其逃出,应该是与船同沉海底了。”探子小心地答道。
“那前军呢?主将战死,他们却逃回来了,将他们尽皆斩首!”听闻哈喇歹战死,刘深想想前几日两人还把盏言欢,称生擒亡宋伪帝定大醉一场,但余音在耳,斯人已逝,他大怒地吼道。
“禀大将军,前军只有十余艘小船逃回,余者尽殁……”探子被大将军狂怒的样子吓得不轻,单膝跪地道。
“前军大小战船二百余艘,只有十余艘逃了回来,怎么可能?贼逆见我大军无不望风而逃,怎敢接战!”刘深飞起一脚便将探子踹了几个骨碌,指着他喊道,好像其就是致前军战败的祸首。
“大……大将军息怒,据报与前军接战不是伪帝所领,乃是打着帅府军旗号的战船,他们在前军追上亡宋余孽时突然杀出。”刘深盛怒之下出脚肯定轻不了,探子却不敢呼痛,翻身爬起跪倒言道。
“帅府军?!哪里来的帅府军?”刘深皱皱眉想不起哪里有这么一支队伍有实力能击败自己的前军,扭脸问旁边的书办。
“大将军可记的前时攻占广州的叛逆,据说打的就是帅府军的旗号!”书办略一思索回答道。
“便是击败梁雄飞夺得广州的那支以伪广王为首的游勇,他们后来不是走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刘深听了想想确实有这么一拨人。
“对了,偷袭前军的人马也用过流星炮,当日驻扎广州的赤马探军就是被这种东西炸的片甲不存!”探子补充道。
“哦,他们有多少人,又有多少战船?”刘深点点头,又问道。现在突然杀出这么个玩意儿,竟然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将前军尽歼,他不得不考虑是否继续进军追击余孽。
“据逃回的兵丁说,他们好像只有十几条……不,三十多条……不,一百条……大将军小人实在不知!”探子发现自己报出十几条的时候,大将军脸色骤变,他只能加码,可越加其脸色越阴,杀气愈重,吓得他魂飞魄散带着哭音道。
“到底有多少,再说废话,先砍了你的脑袋!”刘深咬着牙说道。
“大将军,据报帅府军出动战船不足四十艘,且只有十余艘龙首龟背的怪船冲阵接战!”探子也咬咬牙,才使得上下牙不再打架,如实禀告道。
“只有十几艘船怎么能尽歼前军,定是张贼率大队回援!”刘深哪里肯信,黑着脸问道。
“大将军,真不是,张贼所属水军趁两军交战之际,放舟远行,根本没回头!”探子哭丧着脸道,身子不由的往后挪了挪,免得再挨揍。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刘深听了果然大怒,一脚踢翻了身前的长案,上面的茶壶、茶杯、书籍文卷撒了一地。
“大将军,快看!”舱中的书办突然喊道。
“怎么啦?啊……”刘深几步走到窗前,大推开窗户向外看去,惊得他倒吸口凉气。只见远处的海面上满是漂浮的破碎船板,几艘还在燃烧的战船随着波浪打着转转,更让人心惊的是数不清的浮尸在浪间时隐时现,放眼望去却无一艘宋军战船。
“派出小船,看看是否还有活的,能否寻到哈喇歹将军!”眼前的情景让刘深从狂怒中沉静下来,不得不承认前军覆灭的事实,但他仍心怀侥幸,希望哈喇歹还能幸存。
“大将军,我们是否还要追下去?”书办问道。
“机会难得,若是让他们跑了,不知何日才能将这些余孽剿尽,这些日子的辛苦也白费了。”刘深言道,显然是不想放弃继续追击。
“大人,前方过了七洲岛便是七洲洋,那里海况复杂,异常凶险,而帅府军又出没其间,我们粮水都将耗尽,大将军可要细思!”书办劝道。
“嗯,那些余孽在我们的追击下同样难以获得补给,待他们补给之时正是围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