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昺等人判断当面敌军必然即刻会撤军,免得被截断退路,根本没有想到阔阔出心存逃亡辽西企图自立的想法。
于是刘文俊即刻遣第十二军和远征军一旅出发,向敌后迂回伏击撤兵的敌军于途中。而骑二师和远征军第二旅则尾随追击,将敌军歼灭于檀州至渤海城之间,避免其回援居庸关,或是逃回大都城。
而此时高灭里两人若没有出现分歧,即刻退兵,也就逃过了宋军途中的拦截,即便有所损失,也不至于全军覆灭。但其的夜袭还是让赵昺等人满是不解,以为其没有得知居庸关失守的消息,猜疑他们是不是想攻下檀州后再撤军,以免在退军途中遭到追杀。
甚至使赵昺生出让出檀州城,佯败几十里,让敌安然入毂,再行反杀的心思。可好在他未贸然行事,也没想到敌军战至黎明便退兵了。但还是让他们在天明后才发现,当面敌军给他们留下了一座空寨子已经退兵,这才急忙派出骑二师随后追杀。
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若是赵昺真的让出檀州城佯败,阔阔出再坚持前往辽西。凭借骑二师和远征军二旅仓促间还真不一定能拦得下尚有五万大军的元军,让其突围而去。如此历史可能又会改写,让阔阔出在辽西称汗,过一把皇帝的瘾。
但这种种巧合和误会也正是战争的诡谲之处,也是正是此使历史充满了变数,吸引无数的人走向战场,意图在战争中一展才智,使后人们为英雄落寂,将星陨落而扼腕叹息……
行了十里,已经近午,刘文俊下令暂歇。现在前方战事仍在进行,尚有残敌未清理,他自然不能让皇帝涉险,因此并不着急赶路,依照平日的行军速度前行。一声令下,自有军卒寻找空旷之地搭起凉棚,摆上桌凳,烧水烹茶让众人歇息。
“陛下,你的头发怎么没了?”对于皇帝的安全,刘文俊不敢有丝毫轻忽,亲自布置好警戒才来拜见,一进凉棚怔了下揉揉眼睛惊呼道。
早晨出发时,皇帝戴着顶宋军传统的宽檐薄毡凉帽,并未发现异常,可现在皇帝的头发只余寸许长,让刘文俊大惊失色。他虽是个武人,却也粗通文墨,自然也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的道理,现在皇帝的头发没了,岂不是犯了大忌。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朕将头发剪短了,方便些!”赵昺抬手摸摸脑袋笑着道。
“陛下,属下未能侍奉好,实在该死!”听皇帝这么一说,刘文俊更是惶恐,连忙请罪道。
“起来吧!”赵昺有些无奈的将其搀起道,“朕剪个头有什么了不起的,弄短些,即免了日日梳洗的麻烦,也不容虱虫寄生,且天热了也凉快些!”
“陛下,可这终归不妥……你等为何不劝阻!”刘文俊知道皇帝自小就有主意,可剪了头发乃是有违天地伦常之举,他不敢责备皇帝,可对其身边的随从却不客气,指着他们怒道。
“都统,我们也劝不住啊!”徐宏和徐无难两人相视苦笑一下,也摘了头盔道。昨天皇帝不知为何突发奇想,非要将头发剪短了,并以抄家灭族相威胁,才逼的他们屈从,实在不是不劝,而是劝不了。
“你们怎么也将头发剃了?”刘文俊见他们也将头发剪短了,惊怒不已地道。
“既然劝不下陛下,我们做属下的只能与陛下同受天罚,也为陛下分担一些!”徐宏指指一众御前侍卫笑道。
“这……”刘文俊向左右看看,只见皇帝带来的一众侍卫全剪成了短发,心里琢磨自己是不是也将头发剪短些替皇帝分担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