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远便直接去了陆祥辉老爷子家里,借了辆低调点儿的夏利车,载着叶知秋和陈启萍去酒店接上了柳一刀柳老爷子。
再见到江远,柳一刀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只是当两人又聊到刘小军的时候,柳老爷子止不住地叹气。
对刘小军这个徒弟,他还是很满意的。
只是··说走就走了,柳老爷子怎么能不伤心呢?
吉市到滇省的路途有三千多公里,江远自然而然地选择坐火车。
把夏利车停在火车站,江远便买了票,和柳老爷子、叶知秋、陈启萍三人踏上了火车。
这个时节不是返乡和复工的时候,火车上人也不多。
江远本来不明白陈启萍为什么要一起去腾冲,结果她说自己也对赌石感兴趣。
虽说佳德是拍卖行,可人家搞搞收藏也是正常的事情。
就连柳老爷子也说了,除了帮叶知秋选石头,他自己看到心仪的,也会选择入手。
叶知秋事先了解过,腾冲今年的翡翠公盘,时间定在了十一月一号,也就是一个礼拜以后。
因此江远四人下了火车之后,并没有急着赶去公盘举办地点,而是先找酒店好好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柳老就说要带几人去见一位老朋友。
听他说,这位老朋友在腾冲的翡翠圈子里,可是鼎鼎有名的人物。
柳老爷子不是第一次来腾冲,他家自清朝开始就是搞玉雕和玉器收藏的,这大半辈子,也来过腾冲三次。
不过腾冲就和其他城市一样,改革开放以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柳老爷子带着江远三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热泉路上的一个翡翠交易市场。
翡翠圈和古玩圈有相似之处,却也大有不同。
交易市场有不少铺面,也有不少地摊。
江远几人根本没心思看地摊上那些东西,而是直接走到了市场中间。
四人面前有三个铺面,都挂着【寸福翡翠】的牌子。
看到这个名字,江远顿时眼前一亮,“莫非,是寸氏一族的后人?”
柳老爷子对着江远竖了竖大拇指,“没错,就是寸氏一族。”
陈启萍和叶知秋满脸疑惑,他们也算半个圈内人,可并没有听过寸氏的名头。
江远笑着解释道:
“寸氏一族在翡翠圈子里的名头可大了去了。”
“寸氏靠着翡翠发家,然后大兴水利、造福百姓,一直为人称道。”
“明国时期,寸家的寸尊福还被称作翡翠大王。”
“而寸氏缔造的翡翠被称作寸家玉,名列‘腾冲五大名玉’之首。”
陈启萍满脸疑惑,“既然寸家这么厉害,为什么现在只剩这三间铺面了?”
柳老爷子这时候笑道:“家族兴衰,乃是常态,但你可别小看这三间铺面,里面的东西加起来,绝对不比叶氏的资产少。”
几人正交谈着,铺子里忽然走出来一位中年人。
这中年人大腹便便,身上的衬衫都快被撑爆了。
他整个人都圆滚滚的,光秃秃的脑袋圆,脸也圆,走起路来双手叉腰,左摇摇右晃晃,很具有喜感。
见有人站在门口,他先是看了看,然后眼前一亮,连忙走了过来。
“柳老爷子,咱们多少年没见了!”
柳老笑着点头,“这不专门跑来腾冲看你来了嘛。”
寸福‘哈哈’大笑,“咱可有十年没见了,这次来腾冲,柳老你可得多待几天,正好公盘要开始了,您可得留下来过把瘾。”
“就是为这事儿来的。”
柳一刀点头笑道:“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是叶氏珠宝的老板叶知秋小姐。”
“这位是京城佳德拍卖行的总经理陈启萍小姐。”
然后柳一刀又看向江远,“这位叫江远,搞古玩收藏的,不过,以他的眼光,看玉石和看翡翠一样准,就连我都…有时候都甘拜下风。”
“是吗?”寸福笑呵呵地对江远伸出右手,“江兄弟年轻有为啊。”
江远笑着和寸福握了握,“今日能够见到寸家后人,我也很开心。”
“行了,别站在外面了,”寸福指了指身后的铺面,“走,进去说。”
“小玉啊,快去泡茶,把我珍藏的大红袍拿出来!”
说着,寸福带着江远四人走进铺子,又上了二楼的茶室。
这茶室就和别的不一样,里面也有几组博古架,不过上面摆放的都是一些精品翡翠玉雕,还有一些翡翠石料。
别的不说,还真有一种美感。
叶知秋顿时来了兴趣,她上前详细看了看那些开过窗口的石料,发现里面的玉肉几乎都是玻璃种,肉质细腻有光泽,水头极好,真真的就像是玻璃一般。
叶知秋甚至还看到了乒乓球大小的一块帝王绿石料,这块石料已经剥去了石皮,看起来翠绿耀眼,没有丝毫杂质。
不过叶知秋也知道,这些都是寸福的私人藏品,断然是不会卖给自己做珠宝原料的。
很快,茶室里就弥漫起了清香。
江远前世也是爱茶之人,只是闻这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