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血的斧头迅勐地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带着划破空气的‘呜呜’声,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力。
女人的身材瘦小,但身体中却似乎蕴藏着无穷的力量,或许是某种刻骨的恨意成为了她此刻的支柱。
余晖眼疾手快地把一具男尸拨弄到身前,那张沾满血液的脸在斧头下直接被切开了一大半,发出剁木头似的声音,听得人一阵牙酸。
趁着女人的斧头被卡住的间隙,余晖也当仁不让地挥出了手中同样的斧头,目标对准了女人握着斧子的手腕。
“咄”的一声,斧头像是砍在了硬木头上,没有取得预想中的成果。
“这不公平,为什么只有我被砍?”余晖不服气地发出了控诉的声音,可惜无人能够应答。他十分不满地收回斧头,一脚踢开卧室的门夺路而逃。
女人口中发出野兽似的呜咽,踩着脚下的头颅拔出了被卡主的斧头,驼着腰垮着肩气势汹汹地向余晖追了过去,手中的斧头时不时与地面碰撞着,发出刺耳的吱嘎声。
余晖横冲直撞地穿过客厅,沿路的人体被他撞得人仰马翻,像是一滴水珠滴进了沸腾的油锅里,整间地狱般恐怖而死寂的屋子里一下子炸开了锅。
站立着的人影像是多米诺骨牌似的倒下,时不时还被余晖踢到身后阻挡追杀者的步伐,如果他们不是一句话也不说,稍微张开口一起唱首歌应该就有夜场蹦迪的既视感了。
没有躲进厨房或是卧室,余晖直接打开大门,钻进了另一间一模一样的房屋中,还没忘记随手关上门。
奋力拨开挡路者前行着,他来到了这栋房子的另一间卧室前,没有犹豫地打开了门。
在门被推开的过程中,余晖似乎听到门内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但等到门彻底开启时,这声音又戛然而止了,让人分不清是真实的,还是只是开门时的摩擦声造成的错觉。
门内是同样的人间炼狱景象,从这间卧室的布置来看,应该是一个婴儿房。墙边放着一张单人床,床边则摆着一张小小的婴儿床,床上的小被子鼓鼓囊囊的,远远的难以看清里面是否有孩子。
余晖关上身后的门,眼神犀利地从一具具不动的人体脸上扫过,试图分清楚里面是否有会动的家伙。只是这些死不瞑目的人都是怒睁着双眼,男人满是愤怒和恐惧,女人则充满愤恨和绝望,活灵活现,也死气沉沉,似乎都活着,又似乎都死了。
余晖只能继续操控窥视的眼睛关注身后,顺便把小鬼也叫出来干活,同时放轻脚步凑近了那张粉色的婴儿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它似乎还在微微晃动着。
床上也沾上了血迹,艳丽的花被子下面鼓起了一个小巧的轮廓,似乎里面真的躺着一个婴儿。但考虑到目前的情况,又或许会是其它东西也说不定?
小鬼紧张兮兮地朝里面瞥了一眼,喘气的声音变得急促了起来。未知总是最引人恐惧的。
余晖把手搭在被子上,恍忽间似乎再次听到了一阵啼哭声,就跟之前在小衣家总是听到的哭泣声一致。声音像是从被子下面传来,又像是自耳边响起,恍若无处不在,让小鬼疑神疑鬼地转动着脑袋瓜子。
余晖并没有被声音所影响到,动作不见丝毫停顿,手臂稳定地一把掀开了被子。好在床上并没有躺着尸体,也没有什么恐怖的怪物突然扑向他的脸,只是躺着一个婴儿模样的玩偶,跟婴儿一样大小,还穿着带花边的斑点婴儿服。
余晖拿起这个玩偶,左右看着。塑料材质的玩偶十分轻盈,圆滚滚的脸蛋红彤彤的,嘴唇总是咧嘴笑着的模样,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会随着余晖的动作而旋转开合,像是拥有了生命似的。
“哎呀,我喜欢这个。”余晖一脸慈爱地把玩偶抱在怀里,还没忍住左右摇了摇,“难道梦魔也懂得投人所好,送我一个可爱的小玩偶来收买我?如果多来一些,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别臭美了,快想想怎么逃吧……】小鬼不安地扫视着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小手攥得紧紧的。
“唔……”余晖抬手捏了一下怀里的塑料娃娃,摸起来有种真皮的质感,柔顺而光滑。随着他放开手指,玩偶被捏扁的脸颊重新鼓了起来,空气划过娃娃底部的气口,发出一阵婴儿啼哭似的声音。
彭!
房门勐然间发出一阵巨响,一把斧头从木门另一边穿透过来,把小鬼吓得“啊”的叫了一声。
余晖冷静地环视四周,这个狭小的房间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窗外是完全的漆黑一片,看起来十分危险,而唯一的出口又被堵住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门旁的墙角,后背靠着墙壁坐倒在地上,拖过周围的人体一具具盖在自己身上,靠着它们遮住了自己的身形。
余晖脑袋一歪,舌头一吐,眼皮一翻,把自己装成死掉的样子。虽然现在并不需要这样的表演,但他向来对演出抱有尊重之心,绝不会因为没有观众在旁而懈怠。
嗯,这叫艺德。
摇摇欲坠的木门轰然打开,女人拎着斧头的身影缓慢但带着迫人的气势走了进来,她挥着斧头在卧室里徘回寻觅着,时不时踢翻周边的人体,甚至泄愤似的再补上一斧子。
透过特意捏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