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
贝小宁还没有得到出入王府的自由,凡事都要经过顾北陵点头才可以出府。
楚风来书房禀报的时候,顾北陵手里正拿着一本书瞅着,听完禀报,他缓缓放下书本问:“王妃要去驿馆多久?”
“属下不知,只听白院首说南辞太子病情恢复得不错,可以拔胸管了。”楚风回答。
顾北陵捏了捏眉心,又拿起书本,朝楚风扬扬手,“让王妃快去快回吧。”
楚风又顿住,抬眸问:“王爷,您不去?”
顾北陵神情一僵,眉眼也是轻轻一沉,艰难的脸色似有那么一瞬间要憋出点怒意来。
最后他微微把眼一闭,拿书朝楚风挥了挥示意他不去,其实他还没从那晚上的事情中缓过来。
很明显的,他的王妃在抗拒他。
不管在情感上面还是在思想上面,还是在……那方面,贝小宁都在抗拒他。连着想了两日,他一直在想要怎样做,她才可以接纳自己?
“等等!”顾北陵突然叫住要离开的楚风说:“传本王命令,以后王妃可以自由出入九王府。”
“是!”
或许他该从客观上面改变一些问题,比如给她自由……她不是一直想要出府吗?
顾北陵不去驿馆,贝小宁只能坐上南辞安排来接她的马车。
九王府门前,贝小宁正要上马车的时候,身后的楚风突然揖手说:“王妃,王爷有交待,以后王妃可以自由出入王府,任何人不会阻拦。”
贝小宁抓住车帘的手顿住,心底是一片喜色。她一只脚刚踏上车梯,另一只脚还在地上,最后回头看楚风,却是风轻云淡道:“知道了,臣妾多谢王爷开恩。”
她想出府的事情挣扎了这么久才让九王爷松口,太不易了。
今日的驿馆犹为热闹,之前那些来北梁看热闹的名医们基本上都在。
事隔两日,贝小宁又见到了裘有名和杜边山,这两人并没有因为那日借太后的手将她打一顿而解气,甚至对她态度比以前更加讽刺、鄙夷、憎恶。
那日之事一直被太后压着,没有人敢说出去。裘有名和杜边山也没将那日之事传出来,毕竟两人是被顾北陵赶出皇宫的,这要是往外传,自也是在扫他们自己的面子。
毒医谷谷主无崖子一直住在驿馆,这两日他都是同白子奕日夜不兼照顾南辞太子,似乎也学到了许多东西。
贝小宁刚到驿馆,无崖子便是第一个拉着她兴奋聊了一许,才去太子所在的房间。和上次一样,房间里面只留下南辞太子、贝小宁、白子奕及多出来的无崖子。
白子奕说得没有错,南辞太子手术后确实恢复得不错,胸管被拔出来之后,南辞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只不过刚拔管,南辞还需要密切观察二日,若没有出现大问题,南辞基本上没有什么事了。
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今日南辞有设小宴将贝小宁留下来吃中饭。
当然,除了贝小宁外,那些名医也都在,贝小宁没法婉拒,只能出席,还被强行拉在南辞身边坐下。
宴席中自少不了酒水,南辞欲跃几次想喝酒水,但看着身边坐着贝小宁,他像个听话的小宝宝把酒换成了温开水,连茶都不给喝。
宴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有人站了起来。
“太子殿下,老夫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太子能答应。”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南陵国的裘有名。
贝小宁眸光撇向裘有名,心知肚明他要问什么。
动手术那日,这群老匹夫就想要目睹手术现场过程,今日太子已康复拔掉引流胸管,大家都是冲着太子身上开膛术再次来驿馆的。
无论如何,他们没亲眼见到太子身上所谓的开膛术是不会罢休的,而且还一度会认为贝小宁是用妖术治好太子的病。
南辞轻轻转动着手中杯子,神情像若有所思在考虑要不要回答裘有名的不情之请。
他嘴角冷撇笑道:“裘名医有话不防直说。”
裘有名不紧不慢的,他朝在座的各神医抬了抬手道:“在座的各位名医都想亲眼看一下太子胸前的开膛术,还请太子脱下衣袍让我等证实一下太子的不治之症是否通过开膛术所医治的。”
此话一出,差点把南辞气得吐血。
他扬手正要拍桌子,可想起身上还有伤口不能动粗,于是忍下怒气一喝:“混帐!裘有名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让本太子当众脱衣裳?”
贝小宁扶额,这世界上什么奇葩的人都有,然而裘有名这般,也只争对她而已。
这群老匹夫还真是不朽之木,若今日南辞不脱衣裳让大伙儿瞧瞧,这事恐怕是不止不休。
杜边山又忙站了起来,言之凿凿道:“太子殿下先莫要动怒,我等这般也只想见识见识九王妃的医术,以消除我等心中疑惑。”
这话刚落,连着有好几位名医都站起来吆喝,场面甚是喧哗,这群老匹夫没有人敢得罪。
南辞一张俊脸瞬间一黑,他知大家这般都是冲着贝小宁的。
他朝贝小宁看了一眼。
贝小宁冲他一笑。
似乎在说“太子殿下委屈您了,您就脱吧,如果您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