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氏一直对贝小宁没有好感,特别是在听信裘有名和杜边山对贝小宁为人的评价和捏造,就更加认为这个女人不简单,心中止不住对她厌恶之极。
于是锦氏朝贝小宁扬了扬手,说道:“王妃,坐在你对面的两位前辈可认得?”
贝小宁顺着锦氏扬着的手望了过去,目光在裘有名和杜边山身上各瞄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今日这场戏的成份很多呀!
先是立侧妃的事,再是之前争对她的两名医,这两者结合一起,都是冲着她而来。若应对不好,今日她就等着遭殃被人踩在脚底下,狠狠地被踩成一团泥。
贝小宁正要说认得,不想裘有名率先开口说话了,他趾气高昂地说:“九王妃别来无恙啊!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九王妃,您如今已经被册封为北梁国的神医,真是让我等感慨,只是……”说这话的人是杜边山,说到这里他忽地顿住语气,欲说不说的样子耐人寻味和吊胃口。
裘有名连忙看杜边山,又像是一唱一和地问:“只是什么?杜名医详细说说?”
杜边山咧嘴一笑,直视着贝小宁道:“只是杜某觉得九王妃当不起神医二字的名头。”
当不起神医的名头?
贝小宁才刚刚被皇帝册封为神医,在场的几位朝中官员一听这话,不由开始皱起眉头,然后交头接耳起来,都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贝小宁看着对面一唱一和的裘有名和杜边山,并没有发火,只觉得这两个老匹夫真是阴魂不散!
上次在驿馆就有意找荐不成,今天又跑来北梁国皇宫找她麻烦,看来这两个老匹夫不偷学到她的一手解剖之术是不甘心了。
只是这两人太明目张胆还很嚣张出言不逊挤压她,这是依仗着谁给的胆?
贝小宁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太后给这两个老匹夫趁打压她的机会。
贝小宁也不作声,看着他们继续往下说,看能说出个什么天花乱坠的名堂出来。
裘有名用着极度鄙夷、极度肯定的目光看贝小宁笑道:“老夫认为杜名医说得无错,九王妃确实当不起神医这个名头。”
话落。
坐在锦氏身边的柳清沐突然站起来,朝裘有名突然说道:“裘名医这话就说得不对了,王妃姐姐可是皇上亲口承认,而且还是已经向四国下了公认诏书和圣旨册封的神医,您怎的这样说王妃姐姐呢。”
这话听起来是在帮贝小宁,实则柳清沐是一个心机极重的女子。
她这样说只想把事情再闹大点,如果再闹大点的话,贝小宁不仅可以名声扫地,说不定还落得个满门抄斩,到时候她柳清沐就可以名正言顺正为九王妃。
裘有名听着柳清沐的话也不恼,他也站了起来,很恭敬地朝柳清沐做了个揖礼,然后用手指着贝小宁的额头。
和大家言之凿凿道:“诸位有不知,九王妃虽替北翼国太子治好不治之症,可那日,我等四国所有名医都在场,九王妃并没有当着所有名医公开医治,而是单独把太子关在一间小小的房间里面,谁也不知道她对太子做了什么。
这样的医治之法在医学界可是犯了大忌,虽然九王妃事前有说用开膛术医好太子,可开膛术在医学界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老夫试问九王妃的开膛术是从何学来,又师承何处?”
裘有名说得袍袖掀飞,是一点儿也不把贝小宁放在眼里,最后那一句从何学来又师承何处,让贝小宁陷入极度沉思。
整个大殿沉静无比,不约而同的目光全部落在贝小宁身上。
柳清沐徒笑:“王妃姐姐,您倒是说话呀!裘名医问您的医术师承何处又从何学来,依妹妹的才疏学浅,整个九州大陆上并没有这么一位神人教什么开膛剥肚之术,姐姐到底从哪里学来的呢?”
柳清沐这句话似乎把贝小宁逼进了死胡同里面,她眸光冷冷一撇,看着柳清沐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再看趾气高昂摸着胡须的裘有名,最后看冷笑连连的杜边山。
她什么事都可以忍,可以说,可以不在乎,唯独这件事她一定要维护。
贝小宁缓缓站了起来,脊背挺得笔直,看裘有名冷冷地说:“本王妃为何要告诉你本王妃师承何处跟谁所学?既然皇上已经下旨册封本王妃神医之名,那么本王妃的医术便是机密,凭什么要告诉别国的人?”
裘有名和杜边山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她贝小宁怎么可能任人拿捏欺负?
裘有名和杜边山一直知道九王妃伶牙俐齿难对付,杜边山喝的一声站起来说:“九王妃,你不要得寸进尺,皇上册封你为神医,那是皇上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你说你的医术是机密?呵……”杜边山眼睛狠地一眯,“老夫觉得甚似可笑!开膛剖肚法自古以来都是不存在的,我看你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妖术!”
妖术?
其他人开始内有不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太后锦氏脸色一沉。
若贝小宁真的会使用妖术,那么她现在就可以让皇上下旨把贝小宁给杀了。
“贝小宁!”锦氏喝地一声,“裘名医和杜名医所问,你还不赶紧说实话,若你说不出,哀家也认为你使的是什么妖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