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喊疼,顾北陵连忙把双手给缩了回来。
再听着贝小宁软腻的声音,顾北陵心里之前的躁动蓦然又被勾了出来,接着脸上也微微泛红。
现在他面对这个女人,已经越来越把控不了自己的情绪了,如果他还要继续在这间房里呆下去,估计连最后的自制能力都要崩溃,他的心跳也是越来越快……
贝小宁见身后的夜英停止擦药动作,缓急地催促着:“没事,不是特别疼,你继续上药,上完药我再去抹个澡。”
抹澡!
一向冷漠淡然的顾北陵,这会脸色红得极不正常。他目光盯着贝小宁头发上的一根簪子好一会儿,才艰难地抬起手继续给她上药。
他速度快了许多,想着赶紧上完离开这里!
“夜英啊!”贝小宁徒然说,“我知道九王爷一直把我当奸细,说实在的,有时候我挺讨厌他的,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好像我欠了他几百斤米一样!”
这是明目张胆地在顾北陵面前挑毛病,顾北陵那只擦药的手又猛然顿住,心里所有的躁动全被这一句话给拍走了,他脸色沉沉一黑……
他只是怀疑她是奸细,又没说她是奸细,这女人还跟他扛上了,还在他背后说他坏话,好呀!
贝小宁却是津津有味地继续说:“你说,我就长得那么像奸细?我承认我确实是丑了点,但不至于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当一个奸细吧?你家王爷疑心病也太重了些。”
嗯?
他还疑心病重?
他疑心病重,还不是为了整个北梁江山不落入奸人之手,怀疑她是奸细又怎么样?
顾北陵有点气。
这药他是擦不下去了!
顾北陵砰的一下把手里的一大罐膏药扔在床上,眼睛幽黑见底直视着贝小宁后脑勺,冒着一团无名火。
贝小宁见那瓶写有桂花牌的膏药一下子被扔在床上,皱了皱眉,“夜英你怎么不给我擦药了?”
说完。
贝小宁终于把头转了过来。
当看到顾北陵那张脸时,贝小宁先是被怔住,接着眼睛缓缓被放大,睁得像一对铜铃那般大小。
谁来告诉她九王爷怎么在她房间里?刚是九王爷在给他擦药?
夜英人了!!
人呢??
“王爷!您……您怎么在臣妾房间里呀!”感觉全身血液都在逆流,这会贝小宁连想死的心都有,她刚刚说王爷坏话呢。
见她惊讶的样子,顾北陵一双冒火的眼睛都是冷意,他徒然喝道:“贝小宁!”
“臣妾在!”慌不迭地地,贝小宁连忙把身体转正,一本正经地、嘻皮笑脸地、用手挠着脑袋和顾北陵说:“那个王爷,臣妾错了,不应该在背后议论您的不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吧?”
这个时候她要是耍懒不承认刚刚没说过什么肯定行不通,顾北陵可是一个权势滔天的王爷,不是一个随便糊弄的路人甲啊!
顾北陵紧紧地眯着眼睛,特别是近距离看着和听着贝小宁用着撒娇的语气跟自己道歉,他感觉气都没了。
他看着她迷人的一双眼睛,再看她的脸,再看她下巴,往下再是被脱掉的衣裳垂落在锁骨处要掉不掉的样子,沉黑的脸上蓦然又被勾起那不该有的念想。
贝小宁看着九王盯着她锁骨,蓦然反应过来自己还赤着背,于是脸蛋也跟着一阵红,连忙拖过被褥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横竖她说了九王爷坏话,现在心里很虚,本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因为她衣不遮体变得奇奇怪怪。一双小手放在被子里面紧拽,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觉得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那个……那个王爷,臣妾……真的不是故意要说那些话的,女人嘛,在一起聊家常是很正常的,还请王爷不要怪罪。”
兴许是急傻了,这会贝小宁满脑子都是怎么让九王爷消火,不要因那些话砍她的头,毕竟之前的九王爷有警告过她,不要因为她的口无遮拦将整个贝家陷入死局。
刚刚的话有忤逆之罪啊!
说给夜英听没事,但千万不能落进九王爷耳朵里。
贝小宁刚说完,顾北陵眼眸肃然一抬,长臂伸向贝小宁后脑勺“啪”的一声,直接把人给劈昏了。
顾北陵之所以突然把贝小宁打昏,是觉得这个女人要是继续在他眼前叽叽喳喳下去,内心那道最后的防线,肯定会全然崩塌。
低头看着倒在自己肩上的女人,顾北陵微微皱眉暗吸一口气,他今晚就不该来梨苑,而是去处理斗罗魂族的事。
……
从梨苑出来后,顾北陵没有直接回流云殿,他领着楚风直接去了香云殿。
香云殿是九王府南边的一处宅院,容琳已在香云殿里住了十个年头,九王府早已是她的家。
天已深沉,对于不请自来的九王爷,容琳感到特别意外和激动。
十年了,顾北陵来香云殿的次数加起来都没有五次,同在一个屋檐下,她们彼此是陌生人。可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若前朝没有覆灭,说不定父皇已经把她许给了顾北陵,连孩子都有好几个了。
可惜啊……她的幸福葬送在灭朝上。
九王爷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