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刘治端坐在龙椅之上,无论如何强打精神,却是始终也掩盖不了虚弱疲惫之态。
在田泽恩将齐王刘平的奏章一字不差的向众位朝臣宣告之后,朝堂中顿时陷入了慌乱。众人都是没有想到当前卢青镇局势竟是如此的糟糕,短短时间叛军已发展如此规模,已经不能够单凭卢青镇军去镇压。
这可如何是好?或是换掉齐王刘平,重新选派得力干将前去平叛,再或者尝试能否进行招安?众官员在不断的嘀咕着,为了青州之事也是伤破了头脑。
早已获得消息的权臣表面虽然慌张,但内心却是笃定,这是帝国大事,更多的却是帝王家事,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随意妄议的。特别是奏章中最后密报之事,再次牵涉太子,不管是否真的是太子刘宏所为,刘宏已经没法将自己摘除在外。纵然是亲如父子,涉及到皇位之争,都将会是一片血雨腥风。
朝庭两党再次围绕太子激烈争执了起来,至于真正的诱因青州农民叛乱则是被放置一边暂且不理,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比将来谁能坐上皇位,延续帝国传承重要。
看着纷乱的朝堂,刘治没有出言平息,只是静静的看着诸位朝臣在堂下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似是很漫长,却是很短暂。百官争论累了,朝堂终于安静下来,众朝臣望向刘治,等待着圣上最终的裁决。
“着宗人府立即派人前去东宫府询问刘宏,在此间令田泽恩严加约束太子卫率,太子刘宏禁足府内,不得外出。至于卢青镇之乱,再次下旨严厉斥责刘平镇压叛乱不力,立即倾尽一切调集整个卢青镇麾下兵马,继续加大平叛力度,若是有所差错不能平息叛乱,将去职回京受责。”
这是目前刘治所能做的。一个是自己的亲儿子,一个是自己的亲兄弟,如今没有一个能够让自己安心。刘宏虽然没有主动惹事,但其身份就是最大的事端,是永远绕不开的争纷。刘平却是因治理能力不够,在此天灾之际,不能有效的管理州县,引得灾民造反。
太子之事终究是帝王私事,刘治向来不喜欢朝臣过多干预,纵使对刘宏有所不满,也只能继续给予支持,别无办法只因刘宏是当前最适合继承大统的皇子,现在只等宗人府的问询,看刘宏是否真的参与其中。
至于青州之乱,还是要细作打算,若是仍旧不能有效平息叛乱,就要考虑从京师或是临近藩镇调集大军前去征讨,一旦如此,就是最坏的结果。
元光十年末至今,刘治虔心礼佛,虽有佛祖舍利子出现,但没有真正的福瑞降临,反而是争端、叛乱接踵而来,使得整个帝国蒙上了一层深厚的阴影。
此时,青州张世仁所率领的义成军正在卢青镇内东征西讨,不断击败前来平叛的朝廷大军,义成军的势力范围在迅速的扩大,整个卢青镇的局面已经十分糟糕。
刘平慌作一团,不单单是义成军,卢青镇内各种各样的叛军都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而且是不断壮大,不断朝着张世仁的义成军聚集而去,义成军兵马人数早已突破万余,虽然刘平麾下的藩镇军队人数足有十万之众,但与叛军交战,却多是败绩,无一胜绩,战事结果让人十分费解。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如此形容刘平再是恰当不过。自元光初年始,卢青镇的战事一直都未停歇,可以说军队时时都在进行着各种各样的战斗,战力应该不弱。
是的,十万大众总有强悍之师,亦有弱小之师,可战果不该是这样的。
节度副使钱道夏所率领的镇军便是精锐之军,可是这与节度使刘平有关系吗?有,这是节度使下属兵马。不,这只是青州钱氏的私军。
刘平根本就指挥不了,更不用说其他各军中也多是青州当地门阀贵族暗中资养的军队,早已经在军中安插了许多的领军将领,真正属于刘平直领的军队不过两万余,战力却是最差。
青州门阀贵族早已不满刘平在青州的统治,若不是因为刘平仍旧顶着皇室亲王的头衔,换做他人怕是已经做了刀下冤魂。此时,合伙做掉刘平的机会就在眼前,青州各贵族便在钱氏的示意下作出了积极平叛的动作,真正的效果如何,大家都已经知晓。
虽然当前会在义成军的侵袭下,损失一些势力范围,但跟在刘平前损失的相比,却是少了许多。张世仁的义成军尚未触及各个贵族的根本利益,都在可接受范围之内,只要刘平能够快速滚蛋,各门阀贵族凭借手中的精兵,消灭义成军不是难事。
帝国西南边境岭南镇安州的士兵哗变,此时也是进行的如火如荼。其所产生的影响、破坏力是青州那帮农民起义军所不能比的,这可是帝国戍边多年的精锐之师,武器装备优良,军士素养极高,战力极强,不是一般朝廷镇军所能够轻易平息的。
安州叛军的目标也是清晰的,那就是朝廷允许其返回故里江淮,并且补足之前承诺的戍边奖励。他们不愿在这偏僻之地继续为国戍边,众人都是有父母、家小之人,并不愿意去真正的反抗朝廷,他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回家。
只是,帝国朝堂上的那帮官老爷们已经习惯了为大家开空头支票,让人听话,为他们卖命,至于你的诉求他们向来是不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