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欢本意并非如此,但南司城这么一说,心里便不由自主的去对比。
她所认可的爱情,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择一人以终老,任何半途而废都是假惺惺,要么不在一起,要么就奔着一辈子去。
人心的变化太快了,她无法凭借看不见摸不着的爱,去判断身边的人是否已经变形。
也许将来她也会和徐佳清落得一样的下场,前一秒还如胶似漆,后一秒对方恨不得取其性命。
她忽然想起一句俗套的话——至亲至疏夫妻,如果结婚意味着关系更进一步的同时,也带来更大的距离感,那么她和南司城真的还要走到那一步吗?
“怎么不说话?”南司城感觉到苏清欢的心不在焉,索性停下了脚。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欧阳懿的事,似乎让苏清欢对感情少了许多信心。
“清欢。”南司城轻轻地唤她,随即温声细语的说道,“我不说冠冕堂皇的话,但请你给我机会,看我怎么做,而不是急着给我判死刑,可以吗?”
苏清欢茫然的对着电话点了点头,“好。”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南司城本来想多听听苏清欢的声音,没想到对面立刻就变成了忙音,看着退回通讯录界面的手机屏幕,心里一阵失落
。
欧阳懿还真是给他们男人丢脸啊。
看样子,他得在对付南景的空隙中,抽出一点时间来,也给这家伙后院添一把火!
想到这,南司城低头,颀长的指节在屏幕上划过,目光锁定在余尘的备注,随即将电话拨通。
“替我答应邢家的邀约。”南司城说道。
“明白,还有别的吩咐吗?”余尘恭敬道。
“不必了,专心盯着南景,其他的都不重要。”
南司城脑子里一直想着苏清欢,忽然间想起那日开学典礼,在后门撞见徐清欢和自家司机纠缠的事,灵光一闪,迅速收起手机,弯身坐进车里,前往徐家。
两个小时之后,徐佳清脱离危险,转入普通病房。
不仅孩子没有保住,最后徐佳清想要再当母亲,要比普通女孩子吃更多的苦头。
苏清欢一直在病房里守着,徐佳清手术没多久就已经恢复了清醒,但却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茫然的看着天花板,眼泪一滴一滴的顺着眼角滑落,直至将床单打湿一大片,都没有停止的意思。
饶是苏清欢对徐佳清的大多数做派都不认同,看见她生不如死的样子,不免还是心软了。
“你得坚强点,孩子没了以后可以再有,好在这次你把命保住了,以后一切都
会有的,不要再犯傻就是了。”苏清欢一边耐心地替她擦干眼泪,一边低声安抚。
可不管苏清欢说什么,徐佳清就像一个没了电池的洋娃娃,一动不动的躺着,没有任何反应。
压抑的气氛憋的苏清欢头疼,她索性起身,准备出去走走,透透气。
可刚一转身,就瞥见门口一个人高马大,满脸胡须的男人,满脸焦急地守在外面。
发现苏清欢在看他,男人又立刻躲开了。
苏清欢觉得奇怪,走出去把门打开,才发现男人并没有离开,就只是站在门口看不到的位置而已。
男人虽然长得五大三粗的,但给人的感觉很踏实,尤其是一脸凶相都挡不住的正气,更让人感觉是个靠得住的人。
“您找哪位?”苏清欢礼貌的问道。
“我叫许攸,是佳清父亲的警.卫.兵。”许攸一本正经的自我介绍,说着又往病房瞥了一眼,脸上写满了担心,“佳清现在……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不过要卧床休养一段时间。”苏清欢如实讲述,说完又主动问道,“你是徐佳清的父亲派来的?他怎么不亲自来?”
“不,不是……”许攸连忙否认,支支吾吾的说,“是我担心小姐,所以自己找过来的,老爷不知道这
些事的。”
“哦?”苏清欢有些不解,“既然你说只是警.卫.兵,那跟徐佳清的关系也不见得多亲密,她现在正是要人照顾的时候,怎么说也不该是你来,或者你知道徐佳清还有别的朋友吗,最好是女生,这样方便一些。”
“苏小姐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待会我就去找两个护工来,不会给您添麻烦的,不过在护工来之前,还得麻烦您在这儿看着小姐一会儿,免得她做傻事。”许攸神色凝重的说道。
“这不是问题。”苏清欢一口答应下来,却又忍不住八卦,“问题是我凭什么相信你,说到底,我连你是不是真的警.卫.兵都无从确认,怎么能放心把徐佳清交给你?”
“我有证件的!”许攸着急忙慌的从口袋里掏出绿色的警.员证,翻开第一页,露出上面的公章和照片。
苏清欢随意看了一眼,倒的确不像是作假。
“现在您可以放心了。”许攸笑了笑,以此表达善意。
“嗯,勉强吧。”苏清欢点头。
“那好,那我就去准备了,您再撑一会儿,我很快就带人回来替您。”
许攸留下这句话,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住院部。
再回来是一个小时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