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龄这话说的太狠了。
有如万吨巨锤,狠狠的砸在剑圣的脑海里。
剑圣整个人直接懵在那里。
“你..你说我什么?”
“你说我..我是国之罪人?”
剑圣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会被人说成是国家与民族的罪人。
他的一生,都在武神殿。
他将所有人的时间,都用在了光复炎夏武道的使命之上。
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为这个国家,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可是到头来,却成了失道寡助的一方,成了国之罪人。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他前半生的付出,又算什么?
一种莫大的讽刺与悲凉的感觉,突然间便涌上心头。
他晃了晃身子,差点摊在地上。
可是,电话那头的张九龄,早已经挂断了。
他传令江北武道,切断与武神殿的一切联系,下令拒绝执行武神殿的一切命令。
“所有人,随我挥师东入,与江东武道会师云顶山巅!”
漫漫长夜,凉凉夜风。
张九龄低沉的声音,在此处经久回响。
可是,当江北的武者,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依旧是心中震颤万分。
“张..长老,我...我们真不管武神殿了?”
“武神殿是我们炎夏武道的象征啊。”
“武神殿一灭,我炎夏武道根基不存?”
“柱国一死,还有谁能撑起我炎夏武道啊?”
“我炎夏武道,到时候就彻底的没有希望了!”
人群之中,很多怀揣拳拳报国之心的人,不禁悲戚问道。
张九龄没有着急回答,而是抬头,视线越过眼前奔腾不息的黄河,望向了那近在咫尺的江东之地。
“谁说根基不在?”
“谁说希望不存?”
“谁说武神殿倒了,我炎夏武道就会倒?”
“只要我们能撑到,那个人的到来。”
“我炎夏武道的火苗,便不会熄灭!”
“请大家相信我的判断,能决定我炎夏武道生死存亡的,不在燕山,更不在武神殿。”
“而是在江东,在云顶山下!”
张九龄手掌紧攥,目光灼灼。
雄浑有力的声音跨越千里回响。
就这般,在张九龄与吕子明带领下,江东武者们,浩浩荡荡的跨过黄河。
直入,江东之地!
于此同时,东海之滨,一轮豪华而又巨大的邮轮之上,楚门三大巨头,在此聚首。
为首者,赫然是楚门山老门主,楚渊。
而分立楚渊左右的,乃是楚门现任门主唐韵,以及楚家现任家主,楚天齐。
“韵儿,天齐,你们两个,往外看看。”
“看看这片海!”
“当年,有一竖子,惹我楚门。”
“最后,就是在此自绝于世。”
“历史与事实已经无数次的证明,我泱泱楚门,是不可战胜的。”
“哈哈哈...”
近三年了。
再次回到这片海域。
楚渊的脸上,却尽是意气风发之色。
有如君临天下的君主,仿若这天地,尽皆被他踩在脚下。
他眼光抬起,看向不远处那片神州大陆。
“天齐,当年我们楚家先祖,就是发迹于炎夏神州!”
“这片土地,乃是我们祖辈的龙兴之地。”
“理应臣服于我楚门之下!”
“数百年了,我们楚门,再次回到这里。”
“这一次,将无人再可挡我!”
楚渊豪气干云,意气风发。,
似乎,攫取炎夏武道,只如探囊取物。
面对楚渊所言,楚齐天自豪笑着。
“爷爷,下令吧。”
“只要您一声令下,佛晓时分,孙儿便可踏平武神之殿。”
“明晚之前,定将那炎夏柱国首级呈上!”
楚齐天傲然站着,眸眼之中,战意昂扬。
他已经决定了,先灭燕山,再扫江东。
他要将那个男人的桑梓故乡,付之一炬。
“楚天凡!”
“你不会知道,你死之后的第三年,你的故国、故乡、故人,将全部被我踩在脚下!”
寒风凛冽,吹起楚齐天的衣衫,猎猎作响。
在这爷孙两人眼中战意汹涌之时,一旁的唐韵,却是分外平静。
她扭过头,看向轮船下,那仿若深渊一般的浩瀚海面。
不知道为什么,唐韵内心深处,竟有一种奇怪的情绪涌现。
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人,曾经出现过这里。
可是那个人是谁呢?
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应该记起来的。
对自己这么重要的人,为什么记不起来呢?
唐韵的神色,渐渐浮现几分异样。
“嗯,你怎么了?”楚渊看向自己的得意弟子,皱眉问道。
唐韵摇头:“老师,我没事。只是头有些疼。”
楚渊闻言,眉头无疑皱的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