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伟驱逐了自己的大伯和三姑,宣泄了自己一直以来压抑的情绪。
是的,如果不是这两个人贪得无厌的索取,陈家的日子也不会这么拮据,陈大伟也不至于十多岁了,却还只能龟缩在那样一张小床上。
当初陈惠星没有钱,可他还是顺利地买了一间房,整整一百六十平米。
因为他动员了家里所有的亲戚朋友借钱给他,陈觉铭还是给得最多的一个。
可当陈觉铭要买房的时候,这二人不仅一毛不拔,甚至连之前的欠款都拖了很久才还。
等到陈觉铭拼尽全力只能买一套四十平米小房子的时候,陈惠星又出现了,带着炫耀的口吻说:“看,还是我们的房子舒适吧,你们整个房子还没有我的客厅大。”
除此之外,还有上驾校、找工作等等方面,甚至还把儿子寄养在陈觉铭家里,无一不是问弟弟拿钱。
而他能给予的全部回报就是:经过精挑细选出来,一马夹袋装得鼓鼓囊囊的膨化食品。
三姑也没好哪去,仗着自己学历高,夫家又有些钱,所以一直看不起二哥。
明里暗里没少嚼二哥的舌根,人前人后总是对他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甚至于,这二人经常趁着陈觉铭不在的时候,联手欺负嫂子和弟妹。
如今见陈觉铭发达了,竟然还舔着脸过来巴结,这副嘴脸着实令人恶心。
陈觉铭有些生气,在他看来,自己的家务事不能由外人僭越,哪怕是大师也不行。
可袁品香对此行为十分满意,她对陈觉铭大声说道:“我觉得这样很好!你那两个哥哥妹妹不是好东西,以后就这么断绝来往吧!”
陈觉铭还有些郁闷,袁品香却心情大好,她主动提出:“我们今天去和平饭店,我听小姐妹说过,那里的红烧肉味道老赞的。”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陈大伟带着陈觉铭在股市中淘金,总能获得不错的收益。
时间来到了92年7月中下旬,这一天陈大伟突然对陈觉铭说:“把你手里所有的股票全都抛掉,一个都不准留。”
陈觉铭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要抛掉?现在股票的涨势很好啊,大部分都还没有见顶呢。”
陈大伟说:“风向马上就要变了,要是再不跑,你可就要赔光了。”
大师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说错过,陈觉铭对他的话深信不疑,立刻抛售了手上所有的股票。
当时跟他一起炒股的众人都不理解:“股票这么好赚,你怎么会舍得抛呢?”
陈觉铭的心里藏不住事,于是实话实说:“我家大师说了,风向要变,你们也快撤退吧。”
激进的浪潮之下,能够挺进逆言的人少之又少,相反,那些上赶着往坑里栽,拉都拉不回来的人却屡见不鲜。
陈惠星和陈慧琴就是这样的人。
他们被陈大伟驱逐之后,一直在犹豫,直到七月下旬的时候,终于咬着牙拿出了全部积蓄进场。
到了八月,股指突然迎来了下跌的狂潮,次年又受到了国家遏制经济过热的政策,许多高位接盘的人顿时翻身无望。
再加上股票市场大规模扩容,各种良莠不齐的公司纷纷上市,第一次熊市正式到来。
很多人亏了个底掉,走投无路只能爬上了天台。
看着上交所满屏绿色,陈觉铭感到心有余悸,拉着陈大伟的手说:“大师啊,多亏你了,要不然我可就亏惨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高位套现的,这时就有很多人跑来陈家质问闹事:“股市跌成了这样,你害我们亏钱了!”
面对一群人的围攻,陈觉铭被弄得茫然不知所措。
幸好陈大伟站出来主持局面,他给大家的回答是:“我只给你们提供信息,负责操作的人是你们自己。更何况,跑路的消息我早就告诉你们了,是你们自己不愿意听话罢了。而且你们这些人早就挣了钱了吧,如今虽然跌了,但也只是收益少了些而已,本金并没有亏吧?”
这话说得没有任何毛病,许多人自觉理亏,已经退缩了。
眼见挑唆不成,陈惠星和陈慧琴只得自己站出来走到最前面,指着陈大伟的鼻子骂道:“就你不是个好东西,看着我们大家往里搭钱,你为什么不阻拦?”
陈大伟打量着二人,冷冷地问道:“你们俩从哪来的?谁给你们的消息,我允许你们听了吗?在场所有人当中,亏掉本金的其实只有你们两个吧?”
这二人本就是不要脸的翘楚,既然嘴上占不了便宜,那就干脆直接动手吧。
陈慧琴抬手一巴掌打在陈大伟脸上:“我们陈家的事务,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
此时的袁品香虽然不认识陈大伟的身份,可她见到眼前这人挨打,竟然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揪心的怒气,直接扑上去赏了陈慧琴一个巴掌:“你凭什么打他!”
陈慧琴被打蒙了,陈惠星连忙过来拉架,但其实就是单方面地推搡袁品香而已。
袁品香为了儿子操劳半生,此刻见母亲为了维护自己,竟然在大伯面前吃了亏,陈大伟的眼睛立刻红了,朝着陈惠星扑了过去。
可是一个孩子加一个女人,哪里会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