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心里闪现出来,就跟杂草一样生了根,想锄也锄不掉了。
她心思转了几转后,深吸了口气,说:“要银子没有,自己去想办法,我现在也没银子了。”
“之前我为了这个家,卖了多少嫁妆你也清楚!”
“你一个大男人,总不能一缺银子就回来找我要吧?也太没出息了吧?”
贾琏不高兴道:“咱们都是一家人,还分什么你我?以前我没银子,只要是干正事儿,你不也拿给我了么?怎么现在却要分这么清楚?”
“哈哈,贾琏,我真是服了你的厚脸皮!”王熙凤被气笑了。
她刷地站了起来,瞪大双眼,指着贾琏咬牙切齿道:
“你出去打听打听,不管是勋贵富户,还是平民百姓,只要是要脸的,哪家男人会惦记妻子的嫁妆?你不怕别人戳脊梁骨吗?”
贾琏闻言终于撑不住脸皮,举手求饶道:“小点声,我的姑奶奶你小点声不行么?”
“我不找你要银子成了吧?我明儿就去想办,也答应大年初二和你一起去王家,这总可以吧?”
“这还差不多!”王熙凤冷哼道,突然又想到什么,问道:
“对了,先前一直忙着过年事儿,我一直想问你来着,每次都忘了。”
“在九月底,十月初的时候,兴儿消失了半个月,你派他干什么去了?”
贾琏如实道:“让他跟贾芸去了!”
“贾芸?”王熙凤心里咯噔一下,忙问道:“让兴儿跟他干嘛?”
一直在旁边站着默不作声的平儿,这会儿也紧张起来了。
贾琏没瞧出两人的异常,直说道:“是老太太吩咐的,想抓贾芸的错处。”
“为什么要抓贾芸的错处?就因上次他中举在后街发生的事儿?”王熙凤蹙眉道,“那抓到他什么错处没有?”
贾琏:“这事儿说到底是大房和三房的矛盾,从祖上就积下了的,只是在贾芸中举的时候才爆发出来了。”
“错处倒是没抓着,兴儿带着人乘船跟着贾芸到了天津,就跟丢了。”
“后来我又让人去青山书院打听了,听说贾芸拜了书院山长为师,他师傅说他太年轻,强摁着不准他明年参加会试,并让他离京游学去了。”
“这事儿我汇报给老太太后,她就让我别再跟了。”
“其实跟也没用,之前珍大哥也安排人跟了的,并没有抓住贾芸丁点儿把柄,反倒是出去跟踪的人玩懒散了。”
其实贾琏也清楚,贾珍派出去的人,根本就没去跟过,反倒是躲起来赌银子的可能性更大些。
王熙凤和平儿同时松了口气。
王熙凤道:“既然兴儿是有正事去办,我就不罚他了,不过我要提醒你,去外边儿借银子可以,别去公公那儿借印子钱!”
自从她跟了贾芸后,就将印子钱这门生意,设法让贾赦抢去了,她还为此净得了三千两银子的回报。
当然了,这事儿她从来都没跟贾琏说过。
贾琏一直以为是贾赦抢了王熙凤的生意,导致她没赚到钱,所以也没掺和,生怕贾赦揍他。
听到王熙凤的提醒,贾琏点头应是,贾赦虽然是他亲爹,但要是借了银子,也是要利滚利还的,而且还不敢不还。
所以,他宁愿去找贾珍、贾蓉借,也不会去找贾赦借银子。
等贾琏出门,去隔壁房间歇息后,平儿来到王熙凤跟前,小声嘀咕道:
“真有你的,这倒打一耙的本事,可是炉火纯青啊!”
王熙凤翻了个白眼,道:“你少来,要不是你这个小妮子天天在我耳旁嘀咕贾芸长贾芸短的,我哪会着他的道?哼……”
“呵!这话好没道理,有人**的嗷嗷叫的时候,没说是我不对啊!”平儿没好气道。
王熙凤抿了抿嘴,上前点了点平儿的额头,呵斥道:
“这成了大人是不一样啊,说话都知道肏啊搞的了,我给你提个醒儿,以后再让我听到这么不入耳的话,小心有你好果子吃!”
平儿嘻嘻一笑,躲了开去,等王熙凤把话说完,她笑着回道:“奶奶可不能怪奴婢说话难听,奴婢这都是跟奶奶学的呢!”
“不许学!”王熙凤强势霸道说。
……
白日里,相比贾府的热闹,贾芸家就要清静许多。
当然了,这也只是相对的。
热闹还是挺热闹的,只不过只在家里热闹,没太张扬。
这是薛宝钗定的基调。
自从上次她和卜氏被敕封了孺人后,贾芸外放当官的事儿自然是暴露了。
但薛宝钗没忘记给家里所有人下封口令,谁也不准出去说贾芸当官了,别人问只能回答是游历去了。
这事儿其实她也明白,是隐瞒不了太久的。
但能隐瞒多久,就隐瞒多久,这对贾芸是有好处的。
夜深人静。
厢房之中,薛宝钗、袭人、秦可卿三人还围坐在火笼前说话。
薛宝钗拉着秦可卿的手,微笑道:“今儿白天一直在忙,没来得及问你,你那弟弟如今怎么样了?”
秦可卿惆怅道:“怕是要废了,自从去了贾家学堂读书过后,整个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