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满脸通红,逃也似的跑了,贾芸看着她的背影嘿嘿直笑。
这丫头不愧是贾母给贾宝玉精挑细选的丫鬟,不但人长得美,连发脾气都一股子女人韵味儿,让人回味。
“也是胆子大,晚上敢一个人出来!”贾芸心道。
不过一想到这周围都是贾府的地盘,又觉得没什么,袭人真出什么事儿,只要吆喝一声,周围住的都是贾府族人,不管是不是一个房,都乐意捧大房的臭脚。
倒是另一件事儿,贾芸心里有些纳闷儿,贾宝玉他们出去玩,就没有跟家里说去什么地方吗?
另一边,袭人跑到一个转角处,突然停下,靠在墙边,脸红到耳根子上了,她娇喘吁吁,心里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真是个坏胚子!”袭人咬牙切齿低声怒骂一句。
一想到贾芸那肆无忌惮的目光,还有那张俊俏的蛋脸儿,袭人就心慌的厉害。
前几天她去过一次贾芸家送东西,只看了贾芸一眼,就面红耳赤,无缘无故羞的不行,所以当时她立刻就告辞离开了。
“今儿就不该过来!”袭人按着胸脯,吸了口气道。
原本出来寻贾宝玉,随便指使小厮或丫鬟都成,可先前她不知道怎么想的,竟主动请缨,跟王夫人说了自己过来,谁知刚到就吃了个闷亏。
“还跟我装糊涂,真是没脸没皮!”一想到贾芸那若无其事的样子,袭人心里就格外来气,要不是当时人多,她一定要好好骂贾芸一顿。
“他撞我怀里了。”袭人咬咬牙,眼神迷茫,嘴角现出一抹笑意。
好一会儿功夫,袭人才将心情平息下来,可不知为何,脸蛋儿却烧烫的厉害,火辣辣的,说不出来的娇羞。
走在回贾府的街上,袭人心神恍惚,到了宁荣街,她才回过神清醒过来。
她双手拍了拍还有些发烫的脸颊,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款款往贾府走去。
贾芸站在板凳上,看着前边挥着木剑,念着咒语的道士,觉得非常有趣。
他前世在农村的时候,也看过不少道士表演,却比这会儿简单多了。
津津有味的看了一会儿,贾芸扭了扭脖子,突然看到贾芹正垂头丧气的从胡同走来。
贾芸跳下板凳,来到地上,上前问道:“芹哥儿,你不会还没吃晚饭吧?”
贾芹扯了扯嘴角,疑惑道:“你吃了?”
“我当然吃了啊,哪有厨子饿饭的道理?我在做菜的时候就抽空吃了的,天,我以为你跟他们一起吃呢,所以就没叫你。”贾芸摇头晃脑道。
“呵呵。”贾芹干笑一声,然后苦笑着说:“我哪有资格跟他们同桌吃饭啊。”
贾芸叹了口气,劝道:“芹哥儿,那是他们的家宴,以后这样的情况还是别去了,免得惹人生嫌啊!”
贾芹看了一眼贾芸,摇头道:“你不懂,咱们三房穷,只有跟着他们,才能吃香的喝辣的。”
贾芸见他执意如此,也不再多劝,转移话题道:“今晚怕是睡不成了,估计要闹一夜。”
贾芹点头道:“幸好是明天下葬,要是多闹几天,人都要疯了了。”
贾芸笑了笑,说:“明天是黄道吉日,再者说了,这个天气,放久了也不好,还有,咱们房里本就穷,没那么多的银子耗费功夫。”
“是这个理儿,这要换成大房那边有人过世了,起码要热闹十天半个月才肯善罢甘休。”贾芹点头道。
贾芸摇头道:“十天半个月就说过去了?起码就是一个月打底,他们那边儿有这个条件,又是出了名的老勋贵,真要寒酸了,脸面也挂不住。”
贾芹惊叹道:“不会吧,真要热闹那么久,得花多少银子啊?”
“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反正海了去了,你想想看,就荣国府那边过节的时候随便摆一场家宴,花费的银子就够咱们吃好久的了。”贾芸笑着说道。
贾芹眼中露出羡慕的神色,他感叹道:“真是人比人气人了,你说都是贾家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
绛芸轩。
袭人将喝醉了的贾宝玉伺候睡下,缓步来到外间,坐到椅子上怔怔发呆。
边上做针线活的晴雯不时抬头看袭人几眼,心里有些纳闷儿:
“袭人姐姐今儿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以前从来没这样过啊!”
只见橘黄的灯火前,袭人手撑着脸颊,时而皱眉,时而痴笑,时而嗔怒,表情说不出来的怪异。
“不会是中邪了吧?”晴雯歪着脑袋琢磨。
想了想,她放下针线,轻手轻脚上前,轻轻拍了拍袭人的肩膀。
袭人猛然惊醒,啊了一声,刷地一下窜起身来,将身后的晴雯也吓了一跳,跟着尖叫一声,直往后边蹬蹬退了几步才停下,脸色煞白。
袭人回过头,见是晴雯,不由的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可吓死我了!”
“你还说我,我还没说你把我吓着了呢,刚才我差点儿魂都被吓走了!”晴雯拍着胸脯,深吸几口气后,小嘴儿噼里啪啦说了起来。
袭人咽了口唾沫,扬眉道:“你没事儿拍我干嘛?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