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
暗卫带回来消息,告诉南宫铭自己在刺杀琉商云的时候,楚涵野他们也突然出现,差点毁了计划,不过琉商云已经由仵作验过,死透了。
南宫铭焦急地在府中踱步,他现在担心的就是琉商云到底在皇帝面前说了什么,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给供出来。
皇帝的勤政殿周围遍布身手不凡的侍卫,如果派暗卫去打探肯定就被发现。
一个黑衣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眉头舒展,立刻向外走去。
“备马车!”
朱雀大街上。
这已经是南宫铭第二次当街堵人了,这次堵的是刚刚从皇宫回来的御史大夫。
年迈的御史大夫亲自下马,虽然不知道南宫铭堵住自己的原因,但是礼数还是周到的。
“参见三殿下。”御史大夫看着马车内神色桀骜的南宫铭,恭敬地行礼。
“没想到大人告病多日不来上朝,这一来就来了个大的,替太子洗刷了冤屈?”南宫铭查看御史大夫的表情,希望从他的脸上能看出什么来。
“太子忠正耿直,陛下圣明,自然不会被奸人蒙蔽了圣听。”
南宫铭忽然将手中的扇子狠狠摔在御史大夫的脚下,厉声呵斥:“太子勾结外臣的书信是我送到父皇面前的,照陈大人你的意思,我是奸人了?”
御史大夫惊慌,忙跪下解释:“殿下言重了,此事乃是奸人故意陷害,殿下看见罪证呈给陛下也是为了社稷着想,断然不能算作与奸人为伍。”
南宫铭眸子动了动,语气稍稍和缓了些,试探着问道:“琉商云可有说背后是谁指使的?”
“琉商云说不满老族长保守退居一隅,所以想出了这个办法挑动琉璃族与我族矛盾,意图趁乱篡夺族长之位。”
得知没有供出他来,南宫铭心中的大石头落下,轻笑一声。
琉商云全家人的性命都被自己拿捏在手上,谅他也不敢妄言。
不过现在人已经死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琉商云已经不足为惧。
真正应该担心的是楚涵野!
岳青凝走到朱雀大街上,看见前面停着两辆马车,挡着路让她过不去。
她觉得其中一辆马车有些熟悉,再仔细看看,看清了马车内人的脸,顿时倒了胃口。
可是铺子就在朱雀大街上,除了从这儿走没别的路可以走了,岳青凝只好在一旁等着,希望南宫铭不要看见自己才好。
不过事与愿违,南宫铭盘问完御史大夫后,余光瞥见野王府的马车,以为是楚涵野出来了。
想到刚刚暗卫说,他也去了地牢,想必已经知道整件事情是自己做的。
双方既已开战,那他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先去过过招再说。
“野王好兴致啊,忙了一天还有空出来逛街?”南宫铭的马车停在了岳青凝马车的旁边,南宫铭撩开帘子,嚣张地看着旁边的马车。
岳青凝自知躲不过了,心一横,也撩开帘子,皮笑肉不笑地行了个礼,阴阳怪气道:“是三殿下啊,真巧,今天又来这儿堵人啊?”
居然只有岳青凝一个人在马车里,南宫铭有些意外,不过更多的是觉得有趣。
没有楚涵野这张冰块脸在,岳青凝看上去更舒心合眼了。
“诶,怎么能算堵人呢?不过是遇见陈大人,想打个招呼罢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脸,岳青凝藏在袖子下的一双手紧紧攥住,强忍着想要冲上去打这人一顿的冲动。
刚刚才杀了人,现在还能这么云淡风轻地说笑?真是人渣!
“没想到殿下这个时候了还这么有闲情逸致,心态可真好。”
南宫铭神色顿了顿,眸中的温度骤降。
看着岳青凝一幅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南宫铭心中闪过杀意。
楚涵野啊楚涵野,你居然这么信得过这个女子,什么事都告诉她,就不怕给她惹上杀身之祸吗?
“立秋小宴上姑娘还是野王的侍婢,这才几日不见,竟摇身一变成了世家妹妹,还救了国公夫人母子,岳姑娘还真是让人惊喜啊,日后同在京城,见面的机会可多了。”
南宫铭神色讳莫,隐隐透着让人不适的压迫感。岳青凝微微点了点头,便放下了帘子,催促车夫赶紧离开。
这个人,以后还是少碰见为好。
两人别过,还没走几步呢,马车忽然又被拦下了。
岳青凝没了耐心,以为又是南宫铭发难,撩起帘子不耐烦道:“三殿下,你有完没完啊?”
却看见两个眉清目秀的小侍从乖巧地立于窗下,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岳青凝愣了愣,抬头一看,竟然是到了国公府的门口。
“岳姑娘,我家夫人有请,还望姑娘入府一叙。”
自从那日在都御史府中替张夫人接生完,就再也没见过他们母子,岳青凝也很想知道他们最近怎么样了。
于是便跟着两个小侍从进了府中。
还没至内屋,就听见妇人逗弄孩子的笑声。
岳青凝见屋内坐着四位女眷,在那日薛景荣的及笄礼上也见过。她们和张夫人一起围坐在小公子婴儿床旁,手里拿着玩具逗小公子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