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今年过年还准备给我爸妈带五万元回去呢,家里要翻修房子,没钱,我爸让我出点,房子在不翻修就要塔了。”六子说道。
其余人也没在出声了,因为谁也没能力给六子出两三个月的房子,虽然三月房租只有二千左右,但各个都是没啥钱,谁也没那个能力帮助六子。
“大哥来了!”所有人都起身对着一名五大三粗的中年打着招呼,他是今晚买单的,也是这群武行的头儿。
“放开吃,别和我客气啊,六子,今天这份是给你的额外补偿,别生气了,那娘们就那样,别和她生气,犯不着,我听说了啊,你脚扭到了啊,碍不碍事?要不要休息休息?”大哥坐下来拿出贰佰元放在六子面前问道。
“没啥事,谢谢大哥,就扭了一下,我没那么娇气,回去休息一晚就行了。”六子拿着钱笑道,可刚坐下后,脸色就变了,疼,是疼的,非常的刺痛。
但她还是努力的挤出笑容,深怕让她休息不让她当替身了,是真的怕,不能休息啊,休息了会出大事的,对于六子而言,她的家里有个比她小五岁的弟弟和妹妹,都还在上学,母亲前些年在家里农田里的大棚上摔了下来,摔成了半身不遂,父亲不能出远门打工,只能在家照顾母亲。
二十岁的六子,十七岁就出来打工了,一干就是三年,玩命,比男人还玩命,才在武行圈里混出了点名,活也多了,一场戏都能赚个三五百,行情好的时候一天能赚两三千,但这是用命换来的钱,她全身都是伤,有同行提醒过她,这样下去,她非得出事不可。
六子比谁都清楚自己不能这样了,可她没法子啊,她没的选啊,如果有的选,她也想大睡一场,睡到自然醒啊,也想矫情一次。
天气不好,没法拍戏没有活,她就会在家制作一些道具卖给剧组,基本是全年无休了。
关于六子的事,很快赵明阳和刘冰冰就知道了,因为隔壁桌都在说六子,六子一杯接一杯的喝,最可悲的是一桌人都知道她需要帮助,而没人能帮助到她。
更可悲的是,刘冰冰都不能帮她,因为帮了一个六子,还有千千万万个六子,赵明阳也没那个本事,这件事根本不是一个个体可以改变的。
刘冰冰以前还问过自己父亲,为什么帮不了更多的人。
她父亲告诉她的答案是:“这个事,个体永远做不到,是需要几代人,几亿人的付出,才能换来更多人的保障,个体最多是不给社会添乱,可以在自己利索能力的额范围内为这社会做一些事,这世界需要帮助的人太多了,永远帮不完的。
最多帮助自己身边需要帮助的人就很不错了,因为陌生的帮助,你以为是善,可能你做了恶事,被帮助的人可能是个恶人,这种事才最可怕。”
火锅的水沸腾了,赵明阳自己调了一个辣椒盘,火锅就是紫菜汤底直接涮羊肉,主打的就是羊肉,牛肉,还有一些素菜,就是过过水吃的。
因为这边很多群演和武行都对自己身材管控很严,深怕身材走形错过机会,其实特型演员反而市场大,比如长不大的大人,一直跟孩子一样,可以接不少影视剧主角儿童时期。
还有就是身材特别胖的,或者特别高的,但特性演员也有个BUG,那就是大部分影视剧可能都不一定会用他们,只有喜剧之内的会用。
这几桌客人大部分是混剧组的,而不一会儿,接近十二点的时候,一群男女走过来了,看起来已经喝了不少酒了,说话声音很大,各个叼着烟,不管男女都是那种气焰非常嚣张的感觉。
刘冰冰抬头正好看到了他们,一名女的突然停住脚步看着刘冰冰骂道:“小表砸,看什么看,找打是不是,什么玩意,在看一眼我抽你信不信。”
赵明阳一眼就知道这群很可能附近混夜场的下班了,一群十七八的小屁孩,最大的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
这群人大多是以前在学校就喜欢抱团欺负人,早早辍学,没什么一技之长,但一些夜场就喜欢招收这群人,因为年纪小,打扮打扮男的帅气女的漂亮,最主要的这类活一般正常人不愿做的,只有这群人愿意做。
这群人大多是同一个地方过来的,成群结队来的,爱惹事,还保持以前那种人多就是老大的心态,但对待客户就点头哈腰,对待夜场老板们就跟个孙子一样,是一群典型吃软怕硬的人。
这群人未来的路就是犯法,犯罪,因为来钱快,后来的几次严打,打黑除恶确实把这群人基本上算抓了个遍了,他们这群人对社会就是百害无一利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