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当即感恩戴德的拜谢了一番退了出去,约莫一个时辰以后,就听得外间的丫鬟禀报崔氏两人到了。
崔氏甫一进门就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崔清倒是还有些不服气的站着不肯跪下,被崔氏一扯顺势跪在了地上,扯到了臀部的伤口让崔清龇牙咧嘴了一番才忍了下来,咬着嘴唇硬是没出声。
也幸亏这会儿正是冬天,没至于让伤口溃烂发炎。之所以会突发高热完全是受了伤又没好好养着造成的,不过也不严重,崔清从头至尾都很清醒,没晕过去。大夫开了一贴药喝下去以后热度就降了下来,听说老太太要见他们,崔氏两人也没敢耽搁,直接就过来了。
崔氏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这才继续说道,“老太太,此事都是我这当娘的错,是我没有教好自己的女儿,可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总是要解决的。此事要如何了解,还请老太太给个明示,无论后果是什么,我和清姐儿都愿意承担。”
当然,这些话也不过只是崔氏的场面话,她知道崔清惹了祸,自己这个做娘的是怎么也脱不了关系的,还不如先将自己的态度摆出来,也省的老太太再秋后算账。也让崔清这个女儿觉得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有多疼爱她,以后也好向她报恩。
“解决的办法?”老太太嗤笑一声,给身边的苏嬷嬷使了一个眼色,就见着苏嬷嬷扭头进了内间,不多时又走了出来,手中端了一个托盘,托盘里放了一个白玉瓷瓶,板着脸站在崔氏的面前。
崔清两人看着白玉瓷瓶,有些疑惑的扭头去看苏老太太。
“解决的办法有很多种,端看你怎么选了。”苏老太太指了指苏嬷嬷手中端着的托盘,“这瓷瓶里装的是鹤顶红,若是觉得这个不合心意,投井、白绫、割腕都行。”
“老太太!”崔氏的瞳孔瞬间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苏老太太。这哪里是选什么解决办法,这分明就是要清儿去死啊!
崔清面无血色,嘴唇已经被咬的冒了血珠,软软的瘫倒在地上。为了不碰着自己受伤的臀部,所以崔清以双手手掌着地,整个人几乎是匍匐在地上。
“刚刚还说无论什么后果你都愿意承担,这会子倒是会装死了,说好听的谁不会啊。”钱氏轻哼一声,看也不看崔清,“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崔氏羞愧难当,垂着脑袋不敢言语。
徐嘉怡刚到门口就瞧着这一幕,不由得顿住了脚步,一只脚悬在空中有些犹豫,不知该进还是退。她想着外祖母这两日被崔清气着了,想过来陪着外租母,好让她开心些,没想到大家都在。
见众人的目光都落了过来,徐嘉怡忙收回了脚,扯了扯嘴角尴尬一笑,“你们继续,可以当我不存在的。”
崔氏跪在地上,被自己的侄女儿看着自己受罚,心里不禁有些讪然,忙偏开视线不敢去看徐嘉怡的眼睛,掩耳盗铃的装鹌鹑。
反观崔清听见了徐嘉怡的声音,刚刚还瘫软的身子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一股力气,硬生生的又跪直了起来,挺直背扬着头仿若不是在受罚。
老太太的脸色一沉,看向崔氏几人的眸光更加冷了几分,盯着徐嘉怡身后的丫鬟吩咐道,“翠云,还不将一一带回去。”
翠云被老太太一吼吓得一哆嗦,连忙应了拉着徐嘉怡的衣袖往外扯。徐嘉怡却是一闪身直接避开,迈步进了房间,讨好一笑,“外祖母,我这儿才刚到呢您就赶我回去……”
以往徐嘉怡这么讨好卖乖的说话,老太太耐不住多久就会心软,可这次老太太却是冷着脸看了一眼翠云,冷喝一声,“翠云!”
翠云苦着一张脸,眼泪都快要急出来了,先前她听说崔清的丫鬟来万安堂了,就已经劝过姑娘别来了。
“姑娘,咱们走吧……”
“那孙女儿先告退了。”徐嘉怡知晓翠云的为难,老太太态度强硬,若是再胡搅蛮缠下去,只怕翠云少不了一顿惩罚了。
临走之前,徐嘉怡偷偷瞥了一眼崔氏,不由得吓了一跳。崔氏原先保养的还算不错,可如今仿若老了十来岁,面色憔悴不堪,精神状态也差得很。
再看跪在她身边的崔清,明明浑身都狼狈不堪,臀部之处的衣裳还隐隐约约能看见血迹,嘴唇都咬得出血了,却偏偏挺直了背不肯认错,咬着嘴唇硬撑着。
缓缓回过头来,徐嘉怡眨了眨眼睛,见了崔清之后,她都不知道应该是佩服崔清,还是责怪崔清了。
这厢目送徐嘉怡走远了之后,苏老太太转眸盯着崔清,薄唇轻启,“想好了怎么选了吗?”
崔氏哆哆嗦嗦的嘴唇蠕动了半晌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崔清也是咬着嘴唇倔强的不肯回答。见此苏老太太气极反笑,“既然你们不知道怎么选,那便由我这个老婆子来替你们选。苏嬷嬷。”
崔清这性子若是能用在正途上,那这姑娘也定然是不差的。苏老太太忍不住在心里想着,面上却是冷得吓人。
“奴婢在。”
“找几个可靠的婆子,等崔清身上的伤差不多了,就把人送到庄子上去。”
崔清整个人都愣住了,近乎颓靡的,既没有开口求情,也没有任何挣扎,就任由丫鬟将自己送出了万安堂。从万安堂回自己院子的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