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拼杀后,越王的表现让人意料不到,不仅没有代天询问,兴师问罪,反而接受了李明的邀请,住进了望江楼,好生的享受起来。
李明心里清楚的很,有他这位八哥在,陈州是待不了,他必须得相处一个既能保全子嗣的富贵,还不耽误的大事的办法。
所以,与黄昀打了个商量后,李明来了个金蝉脱壳,以假死之法,逃离陈州,想着出去后,与姐夫、外甥汇合,再襄大事。
为了不背人戳穿,便声称染了疫症,反正陈州刚刚遭过水患,一些地方已经有人因为疫症死了的了,也算是个适合的借口。
曹王的长子-千金郡王-李俊在外任,次子李杰、李价在京畿当差,所以这丧事,就得交给李备、李思两个小儿子来办。
曹王府,接到李备、李思报丧后,李贞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穿着里衣,骑马赶了过来。
“伯父,伯父,使不得,使不得啊!”
“父王是因为病疫而亡的,是会传染人的!”
可李贞,却很是不闹翻的推了阻拦他的两个侄儿。病疫怎么了?什么叫亲兄弟,连个都怕,还是兄弟吗?
不对,不对啊!他插科打诨混了一辈子,看人是最准的,瞧着两个侄儿干打雷不下雨的嚎叫,心里起了疑!
“开棺!我让你们开棺听到没了!”
“伯父,伯父,这。”
“立刻开馆,别逼老夫抽你们!”
得,演不下去了,李备哥俩太知道八伯父是什么脾气了。那说抽你绝对是没商量的。哥俩早就跟父王说过了,行不通的事,早晚得穿帮。
可这老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非得这么干;现在好了,不仅要挨鞭子,后面怎么料理还不知道呢?
不理鳖孙模样的两兄弟,李贞的手停在遮面的丝巾上,迟疑了一下。甭管李明是什么德行,到底就是几十年的兄弟了。
要真是他,岂不是说,李贞用了点手段,把自己的弟弟给“吓”死了。
可掀开一看,李贞含怒冲就砸了一拳,一个身着王袍的太监,捂着脸,嗷的一声,从棺木里跳了出来。而李贞也是从侍卫手中,夺过鞭子,撵着李备、李思这俩大孝子,边抽边骂!
“活出殡,活出丧!你们俩混账东西,真是我李氏的好子孙啊!”
“王八羔子,本王今儿要不替列祖列宗抽死你们俩,就是对不起祖宗!”
李备、李思还委屈呢!这都是他们父王的安排的,他们俩这当儿子的,纯粹是被压迫的一方,听命行事而已。
就说现在吧,别说李贞找不倒他们,他们哥俩也不知道父王和黄昀去哪了。所以,所以,这鞭子能不能就不抽了,他们无辜啊!
“无辜?无辜你大爷!”
“本王告诉你俩,今儿不打的你俩一个月起不了床,就算老夫这辈子白活了。”
说完,不顾兄弟俩的呲牙咧嘴的嗷嚎,李贞手中的鞭子,就跟长了眼睛一般,照着兄弟俩肉多的地方,可劲的招呼着。
曹王府这边弄出了一个活出殡的闹剧,再加上越王抽俩位世子,弄得王府鸡飞狗跳的。
而就在这闹剧在陈州弄得满城风雨的同时,颍州官道侧的丛林,散落了几十具尸体和一辆马车。
马车的轮毂下,有两个被捆的跟粽子一样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金蝉脱壳跑掉的曹王、黄昀,而他们对面的石头上,却坐着一席黄衫的陈锦云。
“你,你到底是谁派了的?”
瞄了一眼李明,陈锦云摇了摇头,不由的感叹,真是人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李贤精的跟什么似的,他这亲叔叔,太不成器了。
呵呵一笑,陈锦云微微一笑:“你猜?”
“是皇帝?”
啪啪啪,一边拍着巴掌,陈锦云随即笑道:“还不算太笨!”
不对啊!虽然这鬼婆娘承认自己是皇帝派来的,可观她这作派,也不像是朝廷的人啊,说是反贼,倒是更为贴切。
“加分,说对了!姑奶奶还真就是反贼,而且还是那种与皇帝合作的反贼!”
说着说着,陈锦云都不信了,她一个以推翻李唐统治为使命的反贼,竟然选择跟李氏的狗皇帝合作!别说李明不信,就说说给他们自家兄弟,也是没人信的,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而且,狗皇帝跟她打的赌还很有意思,要将自己的亲叔叔,弄得一贫如洗,真真正正的一无所有。
这太有意思了,亲侄儿请人打劫自己的叔叔!还有什么,是比看一位亲王这般凄惨,更有趣的事呢?
“放肆,大胆!你敢让我家殿下穿乞丐的衣服?”
黄昀伺候了李明娘俩一辈子,他当然不能允许反贼如此的折辱自家主子。
可他反抗注定是徒劳的,因为这话一出,立刻就有几位彪形大汉,狠狠地把他“蹂躏”了一番。
“别打了,别打了!本王,本王穿,本王穿就是了!”
这跟识不识时务没关系,黄昀跟着伺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