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裕挡在铁山前面,正面叁十里就是裴行俭部与突厥部队犬牙交错的野狼谷。驻扎在这里只有铁山守军的一个百人小队,以作瞭望之用。
草原苦寒,一道冬季,到处都是皑皑的白雪,一望无际。将士们围在面部的围巾,也因呼吸的原因,表层早以结成了一层冰渣。
为了保证手不被冻僵,随时可以参加战斗,他们只能在铠甲的右侧开个口,把手插到里面,靠着肚皮来取暖。
生火是决定不行的,不管白天还是黑夜,火光和浓烟,都能将他们的位置暴露给敌人,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消灭视线中,一切敢于窥探铁山的人,不论身份,不论性别,不论年齿。都是老兵了,无数的教训告诉他们,这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活人。
咧咧的寒风一乱,吹的人眼睛都睁不开了,揉了揉眼睛,府兵-刘叁一眼望去,只见目集之处,出现一片黑压压的骑兵。
而同时发现敌人的还有百夫长-蔺晓,拔出长刀,高声呼喝:“敌袭、敌袭!点狼烟通知铁山。”
“奶奶地突厥狗,他们在马蹄子上裹了皮毛!快,布阵,布阵!多守一刻,铁山的弟兄才能多一刻时间布置防守。”
不怨将士们不用心,风雪刮起来,天地都是一片白色,能看到的范围很有限,耳朵也尽是寒风的呼啸之声,能看到人就怪了。
再加上,他们在马蹄子上裹了皮毛,嘴上带了嚼子,大大降低了噪音。所以等看到、听到的时候,为时已晚,只能拼死一战。
骑兵对上轻装的步兵,尚且是蚍蜉撼树,更不要他们仅仅是个百人队了。能让狼烟尽可能的多烧一会儿,是他们最明智的选择。
突厥骑兵,人借马力,一熘烟的功夫就杀到了跟前,竖起盾牌,围在狼烟外的百人队,只能靠着自身的血肉,与突厥人硬碰硬。
府兵-刘叁,手中的长刀刚砍到一名骑兵的大腿,就觉得喉咙一甜,全身的气力,也像漏风的皮球一样,迅速抽光。
没办法,他们只能选择硬抗,用自己或敌人的尸体垒起尸墙。一来有效保护狼烟,延长狼烟燃烧的时间,二来迫使突厥人下马步战,为了他们多活一会儿。
“突厥杂种,来啊,爷爷在这呢,爷爷不怕你们。”
“哈哈,老子又宰了一个,就像宰猪一样,痛快。”
......,斥候嘛,经常要负责审讯一些突厥俘虏,所以都会一嘴流利的突厥话,而对于各种骂人的词汇,更是信手拈来。
没办法,突厥人都是有勇无谋的,只有把他们都激怒了,才能让这些憨货从马上跳下来拼命。
可无奈于突厥人太多,百人队的士卒,一个接一个倒下血泊中。眼瞅着人就要死光了,身受重创的百夫长-蔺晓拄着横刀,摇摇晃晃的。
后方杀声响起,数千唐军骑兵举着刀枪呼啸而来,为首一员黑甲武将,挺枪策马,后面紧随一杆打旗,上书-李字。
这一幕,不仅让蔺晓等活着人一头雾水,铁山只有叁千人,这些骑兵就不下五千了,他们是哪冒出来?突厥人也着实被吓了一跳,在统兵大将-阿史那鹰的指挥下,纷纷上马,仓促应战。
没错,来人正是受命支援铁山的李敬业部。还没有来及的喝一口热水,便将野狼裕方向狼烟已起,随率本部八千骑兵呼啸杀出。
只见虎贲营的骑兵加快马速,或持枪,或拎刀,枪刺刀砍,说话之间,已插入突厥队伍,所部唐军也旋风般地杀到突厥跟前。
唰唰唰,叁招没有到,李敬业一枪刺中敌将咽喉,挑之马下。紧接着跃马上前,一刀砍翻了突厥的掌旗兵,突厥将旗当即落于地。
看到自己的兄弟被杀,军旗又倒了,李敬业的骑兵在阵中横冲直撞,血光四起。突厥兵乱作一团,阿史那鹰悔不该轻信人言来偷袭唐军,中了裴行俭的奸计。
咬了咬牙,勒了一下缰绳,带着亲卫迅速脱离了战场。本无战心的突厥兵见状,一时间作鸟兽散,拨马就逃。
唐军跟随其后一阵冲击,当场斩杀两千多敌军,不过突厥兵马跑的极快,还是让他们逃了,远远地消失在雪地……
呸,冲突厥人的逃跑的方向吐了一口,李敬业来到蔺晓面前,沉声问道:“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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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蔺晓也是汉子,拔下肚子上的箭矢,咬牙回道:“百夫长-蔺晓,见过将军。”
“好汉子!你们的狼烟非常及时,本将要好好赏你们。下去养伤吧!”
打发蔺晓等百人队活着的将士,李敬业随即下令,将突厥人的尸体,头、身分离,累成两座京观。以威慑敢于来骚扰、偷袭的突厥军队。
是不是觉得,这只是偶然事件!突厥人误打误撞才到这来的。而且在囤积粮秣之地,搞的这么显眼的京观,摆明暴露了铁山的补给地位。
当然不是,就是李敬业不这么做,恐怕突厥人也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了!否则,茫茫雪原,千里无人,他们不去部落或唐军驻守之地,为什么单单偷袭这里呢!
既然瞒不住了,那所幸就不瞒了!李敬业就是要用这些尸体告诉他们,他李敬业在这里,唐军在这里。谁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