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半语轻轻的点了点头，走进屋内关上了门，抬眼看了看屋内。屋内陈设很温馨，两室一厅，看起来条件不错了。
而刘春推着自己的轮椅走到客厅的茶几前，在茶壶内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笑着道：“寒大哥，我叫你寒大哥可以吗？大雪天的还烦劳你跑一趟，谢谢你，喝点热水暖暖身吧！”
“可以。”司空半语笑了笑，坐了下来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况且你姐姐付钱不少，你没有必要感谢我。”
刘春笑着摇了摇头：“不……我不是感谢你，而是感谢我姐姐找到了你帮我联系这些呢，呵呵！你看我，已经残废了，什么都做不了，靠我姐姐养着，为我奔波劳累，受人家的白眼，我很庆幸，庆幸自己有这样一个很好的姐姐，真的。”
看着这个十二岁的孩子，那稚嫩的面孔，却说着这般成熟的话语。不知道为什么，司空半语感觉到一抹悲凉，一种强颜欢笑下的悲凉。
“你姐姐的确很好，刘春，你……”司空半语还没有说完，就被刘春打断了。
“寒大哥，我能求你一件事情吗？”
“恩？”司空半语看着刘春眼中的恳求之色，顿了顿之后说道：“什么事情？”
刘春拍了拍自己的双腿，耸了耸肩，装作若无其事道：“这的腿虽然还有得治疗，但是却不是一般人能够负担得起的费用，至少这笔钱我们负担不起。我姐姐会因此而更为苦累，呵呵……我已经习惯了，反正做个残废没什么不好，只要姐姐能够不那么累，我就心满意足了。”
“所以我希望你告诉我姐姐，你找不到合适的医院，可以吗？”
司空半语闻言，静静的看着刘春，那挂着笑容的脸上，深处已经鲜血淋漓。他怕是早已经知道的姐姐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的姐姐为什么这么做，这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说，有些残忍。而这份残忍的给予者，怕是那些自认为站在道德线上的高尚者吧！门口的那两个保安便是最好的证明。
“以前每一个你姐姐找来帮你的人，你是不是都这么对他们说的？”司空半语问道。
刘春摇了摇头：“没……你是第一个，以前不懂事，觉得自己如果能够站起来那该多好啊！但是渐渐的发现，我无法站起来已经成为了事实，或者说，我本该是个死人的，也是个死人，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不比死还要难受。”
“其实我认命了，我活成什么样子无关紧要，但是我姐姐年轻漂亮，她还有着更好的生活，我不想因为我自己成为她的拖累，若是用我永远的残疾，换取姐姐的幸福生活，那么我愿意。”
刘春说着，轻轻端起桌上一杯早已经散去热气的茶，在嘴里喝了一口。他神色平静，好似早已经决定了一样，并没有丝毫的迟疑。
司空半语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想起刘夏而今的遍体凌伤，心中微微的宽慰，至少刘夏为之付出的人，并不是不值得。
没有人的年纪大小决定他到底懂不懂事，而是他们的经历决定他们的言行举止。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够露出这么成熟的一面，不知道让多少大头婴儿羞愧得可以自杀了。
“既然我姐姐找你，那么你应该知道我姐姐的不少事情吧？”刘春放下茶杯，笑着问道。
司空半语点了点头：“知道。”
“姐姐的生活本来应该是幸福的，她那么的漂亮，可以有着甜蜜的爱情，可以有着幸福的家庭，也可以有着快乐和美满。但是现在呢？因为我……”刘春摊了摊手，继续道。
“变成了这个样子了，你说这老天是不是喜欢捉弄人啊！我想老天不懂得冤有头债有主的道理，前世我若是大恶人，这一世想要惩罚我的话，直接朝我招呼就是了，何必还要通过别人惩罚来变相的惩罚我呢？我觉得老天就是个女人，寒大哥，你说对吗？”
司空半语哑然失笑道：“老天是不是女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老天是个比你还残疾的人，你比老天要好得多，至少你知道自己还有着原则，而它则是为了医好自己的残疾，无所不用其极，这一点，老天比不上你。”
刘春知道姐姐刘夏为了自己放弃了太多太多，也吃了太多的苦，明白自己应该也该为姐姐放弃一些。但是老天呢？这个已经残缺的天地却不尽然。
“恩？”刘春闻言笑了起来，他看着司空半语说道：“寒大哥，你是个奇怪的人，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和那些人不一样。他们没有一个人会认真听我说话，觉得我只是个孩子，特别是听到没有钱可赚的时候，已经不耐烦了，而你不是。”
“是吗？呵呵……”司空半语耸了耸肩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略显晦暗的天空，深吸了口气道：“我不是什么好人，只不过有点恻隐之心，不想连别人临死之前的话都没有倾诉。”
刘春闻言，身体不由得一僵，抬眼看着司空半语的背影，沉默许久之后，他推着轮椅走到了司空半语旁边，看着窗外的大雪，平静的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
司空半语回答道：“我既然你帮你安排医院的人，自然是从事医疗事业的，对于药物自然也是有所了解的。”
刘春闻言，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