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做的事情?”赛威娜上前一步,与司空半语几乎就在毫厘之间,彼此的呼吸都能够清晰的感触到,她静静的看着司空半语。
“半语,难道你不知道,我现在剩下的该做的事情,唯独只有一件吗?”
司空半语闻言沉默着,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不了解赛威娜的过去,但是却知道她的现在,以此不难推测她的过去,这是一个行走世间无欲无求的人,或许在她看来,人世间真的是一场旅程而已,不想留下什么,也留不下什么。
可是自己所做的一切,无形中已经悄悄的将她的人生诡异拉着偏离的方向,若这就是一切的果的话,那么自己就是一切因。
他轻叹一声,轻轻的将赛威娜抱在怀中,叹息道:“赛威娜,你若是真的只剩下一件该做的事情的话,你就回去四象门,好好的修行吧!很快……很快……我就该离开这里了,若是那时候你有和我一起离开的实力的话,我便带上你。”
司空半语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更不是禁欲主义者,只不过他不想有太多的牵挂,也不想牵涉太多的感情,然而那并不是你不愿意便不存在的,他可以狠心的让自己不去想,可却不想看到那一张张悲戚而泪流满面的娇容,因为他最清楚那份挚爱不得之心,藏于心底,堕于九幽当中,他自己便是这样的人。
“你……你说的是真的?你愿意带我一起走?”赛威娜惊得说话都不太利索了,她本以为司空半语说这些,就是想告诉自己,他和自己是不可能的,可是没有想到司空半语话锋一转,说出这样的话来。让她欣喜不已,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她在认定司空半语之后,便已经决定,无论以后如何,只要呆在这个男人身边,便已经心满意足了。
“真的,不过……呵呵。”司空半语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说朱雀大陆上的诡谲风云,还是尔虞我诈、危险重重呢?这些赛威娜能够理解的了吗?到时候她和自己进入朱雀大陆,真的能够接受的了这些东西吗?司空半语自己都不清楚。
赛威娜连忙道:“你不用说,我知道的,无论前路多么艰辛困苦,只要陪在你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让我陪你走下去好吗?”
司空半语闻言,久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赛威娜,看着天边滑翔的沙鸥,心中的急切感忽然增大了许多。这个世界自己驻留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好似有一个莫名的声音在催促着自己尽快结束这一切,回到自己应该去的地方。
“或许……真的该画上句号了吧!”
与此同时,一处不知名的海岸边巨大的礁石上,一个身披蓑衣的老者,手持鱼竿静静的坐在礁石上一动不动,即使那水面上的浮漂被拉动,表示已经有鱼儿咬钩了,他也没有拉一下鱼钩的意思,彷如一个雕像一般。
海风轻轻的吹过,吹起他身上蓑衣的一部分微不可查的荡了一下,而这股微寒,却好似将他惊醒过来一般。只见他放下手中的鱼竿,缓缓的站起身来,负手而立看着远处的无边无际大海,一言不发。
“玉衡子,别来无恙否?”一道飘渺的声音,忽然从不知名的地方传来,与此同时,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着白袍的男子,此人剑眉星目、眉宇英气勃发,双目当中透着清明,好似看破一切凡尘俗世,独自俯仰世间一切。
玉衡子,这三个字现在听过的人已经很少了,但是往前推七百年的话,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是七百年前跨越仙境的人物,威名赫赫,成为当时的泰山北斗,只不过跨越仙境之后便深居简出,隐姓埋名,渐渐的为人所遗忘了。
“天风子,三百年未见,我还以为你一直在昊天塔内闭关不出呢。”玉衡子并没有回头,好似对于这个老朋友的突然到来,并没有多少的高兴之色。
天风子走上前去,与玉衡子并肩而立,叹息道:“百年前就出关了,你了解我,闭关可不是我喜欢的事情。那群家伙那么嚣张,怎么可能少得了我的教训呢?”
“怕是你被教训得更多吧?”玉衡子一句话,让天风子脸色上尴尬之色一闪而逝,要不是他被教训了,也不会接到这个任务前来。
“咳咳……玉衡子,宫主有法旨。”天风子连忙摸出一枚玉简出来递给玉衡子,玉衡子扭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接过去,而是叹息道:“我早就料到了,看来该来的终究要来,呵呵……”
“你早就知道?”天风子一愣,旋即恍然大悟过来:“哦……也对,这帮小家伙闹得这么沸沸扬扬的,脾气见长得很,你这家伙在这里隐居三百年之久,自然对于风吹草动都不会漠视。既然如此,那我们动身吧!我也想要看看,这帮家伙到底有多少能耐,竟敢挑战我们紫霄宫。”
玉衡子闻言沉默许久,没有说话。他隐居的这段时间,一切还算风平浪静的,可是直到那个奇怪的年轻人出现,好似一滴清水落入油锅当中,彻底的将一切沸腾起来。他一直静静的窥看此人的一切,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气息。
“我若是说,我不愿意插足此事呢?”
天风子好似早已经预料到玉衡子会这么说一样,无奈道:“玉衡子,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现在依然没有放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