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半语心里松了口气,幸好这个仇笑人暂时不是敌人,否则还真有些不好对付啊!
“看起来你是想要给我说一个故事。”
司空半语不傻,仇笑人说出这样的话,露出这样的神情,还能有什么?或许这些是埋藏在他心底的东西,却找不到一个诉说的人吧!很多人都羡慕那些掌控大公司、大企业、身居高位、腰缠万贯的人,实则却很好有人知道,这样的人却丧失了普通人的资格,那就是随便一个朋友就可诉说心事的资格。
高处不胜寒,这种感觉司空半语最为清楚。曾经作为一朝大帝的他,没有一个朋友,不……是不能有朋友,一切自己心中的悲哀,只能默默的承受着。不得不说仇笑人的感知没有错,司空半语是同一类人,一类只能将秘密埋藏在心里的人,找不到同类去诉说。
而仇笑人的运气似乎比司空半语好一点,因为司空半语的存在,算是他找到的第一个能诉说的对象,可是司空半语,却找不到这样的人。
“恩……我的确想要讲个故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呢?”仇笑人目露追忆之色,嘴角挂起淡淡的笑容,好似已经在回顾那些曾经美好的过去一样。
“我这个人,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洗耳恭听。”司空半语说着,走上去和仇笑人并肩而立,却没有看仇笑人一眼,因为司空半语知道,男人有时候可以流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这已经是足够的勇气了,不去注视,便是最大的尊重。
仇笑人深吸了口气,缓缓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名字很奇怪啊!仇笑人?呵呵……恐怕没有父母会给自己的孩子,取这样一个名字吧?”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真名,而是后来改的,至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虑,而深究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除非是大敌,只可惜你我都不是。”司空半语没有这样的癖好去窥探别人的秘密,并不是他缺少好奇心,而是每个人的心里,都会埋藏非常阴暗的一面,一个人的过去,无论如何,都是足以让人悲哀的,所以他不会轻易去刺探别人过去的什么,除非不得已,或者那个人是自己最大的敌人,需要做到知己知彼的地步。
“呵呵……你果然什么都看得透彻得很,完全不像是个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其实我的名字不叫仇笑人,而是华方远,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孩子,出生在华夏东三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山村里面。”
说到这里,仇笑人陷入追忆当中。
“在那里,大家以打猎为生,每家都是资深的猎手,进入大兴安岭里面,嗅着冰天雪地的味道,还有着是不是狐狸的骚味,熊瞎子的怒吼,日出进山,日落回来,一家人围拢在火炉旁边,吃着一块放了许久的野猪肉,昏黄的灯光下,大家的笑容依稀如旧,很甜蜜,没有什么负担。”
“你知道吗?其实大雪之下的冰花是最好看的,虽然寒意刺骨,但是却带着一种冰窖当中的星火之温,能够让一个饱受寒冷侵袭的肉体,找到属于自己最温暖的怀抱,而我找到了。”
说到这里,仇笑人脸上满是喜色,只不过这一幕落在司空半语眼中,却变成一种无言的悲哀,这是痛并笑着,那是仇笑人的不堪的过去。
“你说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喜欢灯红酒绿,光怪陆离的外面,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是也很无奈,曾经青涩的自己,是多么的宝贵,也许只有走过之后的人才会清楚,不怕你笑话,其实我感觉自己真的很悲哀啊!我和阿媚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生活在我们的村子里面,两小无猜,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只是我们从来都没有说过,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一年,我十三岁,在镇上读书,成绩一塌糊涂,而阿媚成绩优异,被她的大伯带着去了省城读书深造,然后我们就分开了。或许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吧!那时候我就一直告诉自己,我会去找阿媚的,只可惜我家很穷,上不起省城,所以我只能自己寻找出路了。”
“于是你就步入了黑网世界,对吗?”司空半语问道。
仇笑人笑了笑:“没……我第一次接触计算机的时候,就非常感兴趣,或许这就是一种天赋吧!对于计算机的指令、编程等等,都有着一种莫名的感触,好似这些复杂的符号在别人眼中,是困难的,但是在我眼中,却变得如同精灵一样,我可以随心所欲的操控。”
“而正因为我在计算机上的卓越天赋,被学校重视,保送到省城的高等学府当中的计算机专业,其实那一年我才刚刚读到高二而已,根本没有到上大学的年纪和时间,不过你也清楚,规定是死得,人的活得,于是我就成为了省城当中最年轻的学生。”
“然而在我心中,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到了省城,阿媚就在省城里面。记得那时候,我怀揣着家里给的三百块生活费来到省城大学的第一天,便迫不及待的的跑到阿媚的学校里面去找她,别问我为什么没有提前联系,手机这种高科技的玩意儿,那时候的自己完全玩不起。”
“只不过……”仇笑人说到这里,声音却突然梗咽了起来,神色有些悲戚。
司空半语深吸了口气:“她和你记忆里面的那个人,差距很大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