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世清点点桌面,“让人给那丫头送过去,她跟我们傅家,跟靖霆没有缘分。跟下面的人说一声,不要为难她。”
傅家安排律师来见许倾城。
给了她三样东西。
一本离婚证。
一枚备用钥匙。
一块碎掉大半的玉制平安牌。
她找律师起草的离婚协议书,签好了字发给了傅靖霆。
律师几次上门,都被他赶了回来。
后来也不让律师上门了,直接把离婚协议书签好之后邮寄给他,至于他怎么想,都随便了,她当时已经做好了打离婚官司的准备。
却没料到在这种情况下收到了离婚证。
怪不得靖杉资本出事,她没有接到任何盘问消息。
因为,那时候她就已经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许小姐,这套房子是婚前买的,之前就登记在你的名下。所以没有被执行。”律师将钥匙放在许倾城面前,许倾城要很努力才能不让自己掉出眼泪来。
那套房子本来就是她的,几经转手到了傅靖霆手里。
那时候他给她备用钥匙,让她自己设密码和指纹,她没要。
她那时候只当他是要给她这个情人一份补贴。
却没想到在今天这枚备用钥匙还是转到了她的手上,成为她的产权所有物。
“这块平安牌,是从失事的车里找到的。钟夫人让我给你带过来。”律师顿了顿,“她让我转告你一句话,人已经没了,过去的就都过去吧。以后,各自安好。”
平安牌缺了大半,许倾城接手的一刻,眼泪就控制不住了。
她说她要送给他一块山水牌,小图她都绘好了,特意让师傅给她开的料子,可是她只雕刻了一半,后来因为发生那些事情,就再也没有继续雕刻下去,丢弃在了他的书房里。
一块本就不完整的山水牌,现在碎掉了,碎了大半,看不出本来的面貌。
这块保留下来的残片上没有任何雕刻勾勒的痕迹,是因为她未曾雕刻完整。
许倾城想,如果,如果她全都雕刻完整了,是不是就会保他平安?
没有人回答她这个问题。
律师让许倾城签字。
握着笔的手都在颤抖,她知道她这个字签下去,就真的再跟他,他的家庭没有半分联系了。
“许小姐,我还要回去复命。”律师在催。
许倾城签上名字的一刻,一滴眼泪就那么垂下去,直直地砸在了她的名字上。
律师看一眼,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将文件收起来。
许倾城送他到门口,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妈……钟夫人,身体还好吗?”
“钟夫人几番住院,伤痛毕竟难免,还需要时间调整。”
律师说完就离开了。
许倾城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开。
电梯门开,宋畅恰好拎着包出来,她出来,让律师进去。
“谁啊?”宋畅问许倾城。
“傅家的律师。”
“来干什么啊?”宋畅边问,边拎着包跟许倾城进门,眼睛瞥见客厅茶几上摆着的离婚证,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收拾了点东西,这阵子我都住你这里。”宋畅把包放下,回头就见许倾城手撑在沙发扶手上,疼得满脸的冷汗,“倾城,你怎么回事?”
肚子疼得厉害,疼得站不住。
许倾城一把抓住宋畅的手,“快,送我去医院,送我去医院,快点。”
宋畅手忙脚乱的,她抓了车钥匙,将许倾城扶起来,“能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