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会在重新见到她的照片时一时难以相信。
傅聘修眼睛轻轻闭了下,“你记住你说的话。”
唐糖暗淡下去的眼眸倏地一下点亮,一双笑眼弯弯,“那是自然呀,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
“你儿子跟你还是跟他父亲?”傅聘修声音依然冷凉,但口气已经不那么紧绷。
“如果我结婚,他父亲会带他。”唐糖小心观察他的神色,“我有时间就回去陪他。他要想我了可以过来找我,当然我会租赁公寓,不会带他到你这边。”
顿了顿又说,“如果你不需要我帮忙,我也可以自己住公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再来。”
既然知道了她有小孩的事情,那唐糖就不再隐瞒,干脆和盘托出。
她说完这话,傅聘修忽地抬眉,料峭的眉峰里裹着寒,可透过来的视线明明有其他含义,声音沁了冰水一般,冷到极致就是热,“需要你?需要你什么?”
脸颊呼就烧起来,这才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有些语焉不详了,唐糖轻咬了下唇畔,“需要我跟你回家看父母,或者出席活动。”
傅聘修没再多问,只说,“我希望你对我没有隐瞒。”
“没有。绝对没有。”唐糖摇头,“豪门联姻就是利益博弈,即便我不嫁给你,也会嫁给其他人。如果你能给我相对的自由,我真的会特别感激。”
谈话到此结束。
傅聘修喊了周潜送她回去。
唐糖倒是很客气地跟他道了再见。声音里有了轻松,那音调就像是带了笑。
周潜送下她,目送车子离开,唐糖匆忙拿了手机拨出去,“元奎,有件事你要帮我。”
电话那端一阵鸡飞狗跳,郑元奎一把揪住上蹿下跳的唐墨森,“帮什么?只要你把这兔崽子带走,什么忙我都帮!”
唐糖,“……”
就想让你再带这兔崽子一段时间……
第二天一早,周潜到时,傅聘修在康复室,他穿一件黑色背心,透着凉意的清晨,胸口都浸了汗水颜色深了一片。
男人双臂撑在两侧类似双杠的康复健材上,辅助站立。
因为用力,整个肩背肌肉纠结出强韧的力量感,手臂上的肌肉紧紧攀附在骨头上勾勒出结实健硕的机体纹理。
看这样子,应该练习了很久了。
周潜走过去将双拐递给他。
傅聘修只接过来双拐,他夹在腋下轻松移动至一侧的休息凳上,如果不是这双腿,这男人跟正常人没有两样。
拿毛巾随意的擦了下脸,男人五官犀利的面庞上因为运动染了一丝红,将身上那股子冷沉劲儿消弭了不少,他放下毛巾,手掌压在自己左侧的大腿上,小腿用力往地面上踩了踩。
周潜看他额角青筋突地绷起来,“辰东说你现在的状况好过任何时候,你不能太着急。”
傅聘修嗯了声,他深呼吸调整紧绷的神经,太久了,久到他都快忘记站起来的滋味了。
“早餐我吃过了。”
周潜早上会早过来,陪他做康复训练,然后用早餐。
傅聘修的昏定晨省时间规律的像是六七十岁的老头子,尤其是这几年傅靖霆进入傅氏后,他只作为参谋隐于幕后,这习惯经年累月的沉淀下来。
即便他现在再进入傅氏都未曾改变分毫。
但显然,今天的时间乱了。
“今天怎么早了。”周潜问。
男人已经坐上轮椅,推着轮椅进了浴室,完全忽略到周潜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