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耳边忽然传来妖寂惊慌失措的声音,阿辞快步走过来,彼岸花妖天赋技能之下,她看到十七的气息慢慢散去,只剩一具空荡荡的躯壳留在那里。
她的心顿时凉了一半。
死去的人还会再死一次吗?
答案是,不会。
可是她会永远醒不过来,十七,便是如此。
看着怀里的好友气息散去,妖寂震惊又悲痛的说不出话来。
昨天还在你面前,活生生的一个人,和你说话,对你笑,怎么今天就变成了这样?
冥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妖寂只有这一个念头。
冥界的孟婆即使只有几百年的上任时间,可她的法力也不是那些小人物可以伤到的,只能说冥界出了事,而且还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是谁来了?
或者,是谁要杀了谁?
妖寂抬起头求助般的看着阿辞,她这是第一次感觉到慌乱,但她却见阿辞目光复杂,脸色也很差。
妖寂忽然明白过来,也许青裁鬼儿他们也出事了。。。
“妖妖,快走!”阿辞一把将妖寂拉起来,严厉说道“现在你就去人间找阿亦,答应我,永远都不要回来!”
她没有猜错,那个人,终于还是决定要斩草除根了。
阿辞推了一把妖寂,让她离开。
可妖寂不想走,她整个人都是懵的,被阿辞推得趔趄了一下反而清醒过来,重新抬起头的时候,她的目光已经被坚定代替。
这里是她的家,是她这一千年来唯一的居所。
她的家人,朋友,都在这里。
哪怕今天就死在这里,她也不走!
“阿辞。。。”
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却见阿辞脸色一变,猛的伸手把妖寂带进了屋子里。
随着房门被关上,妖寂的身体再也动弹不得。
“阿辞,你做什么!”妖寂明显有些慌了,着急的问道。
直觉告诉她,阿辞想保护她。
下一秒,妖寂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天旋地转间她被阿辞塞到了床底下,阿辞的床边有一个楼梯,楼梯和床板中间留着一个细缝。
从那个缝里,妖寂看到阿辞对她笑了笑,那笑容温柔慈爱,还带着一丝不舍。
阿辞容貌秀美,虽然脸上有一道疤,但是并不妨碍她的美丽,那笑容让妖寂晃了神,因为是她从未见过的,属于母亲的温柔。
她食指放在唇上,轻声道“嘘,别说话”
随后阿辞便坐在了床上,白衣垂下,刚刚挡住妖寂一半的视线。
下一秒,从那个透着光的缝里,妖寂看到房门忽然被打开!
黄沙灌入间,外面走进来一道黑色人影,他脚步沉稳而缓慢,仿佛不是来杀人,只是来散步。
黑色带着鎏金色长靴哪怕在满是黄沙的冥界也依旧一尘不染,纯黑色的锦袍做工精致,鎏金色的腰带,隐约可见其中雕刻的金龙纹路。
黑色长发披散,直到了腰间,妖寂只能看到一半,腰带以上她便看不到了。
身高很高,应该是个男人!
伴随着男人越有越近,她听到自己的心脏一下一下的跳动,不知道是惊恐还是紧张,亦或者害怕。
他就是伤了十七的人?
为什么他给我的感觉,这么。。。熟悉?
是的,熟悉!
不管是他的身形,身上的气质,或者是走动时衣角荡起的弧度,都像极了一个人。
是。。。谁?
妖寂大脑因为才目睹了十七死而变得有些迟钝,眼睁睁的看见他走进来,然后停在阿辞面前。
阿辞平复自己的心情,抬起眼,却在看到那人的时候,所有的平静瞬间崩塌。
“竟然是你?!”
短暂的震惊后阿辞便冷静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喻的复杂。
她算到了所有,甚至知道自己今日难逃一死,可是为什么来的会是他呢。。。
燕山亭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泛着清冷的光,面对阿辞的震惊,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一如玄华猜测的那样,冥王青裁没有说彼岸花妖就在这里,于是燕山亭按着玄华的指令,伤了所有试图阻挡他的人,一路寻来了这里。
书中记载过,最适合彼岸花生长的地方只有忘川河和三途河。
但是当他走进来看到阿辞的时候,心里忽然浮起一抹强烈的抗拒。
他不想杀她!
这样的认知让燕山亭的眉心皱了起来。
他为什么会对这个多次挑战天族权威的彼岸花妖产生怜悯?
啧,真的是疯了。
阿辞看着燕山亭眼底浮现出的犹豫在下一秒被冷漠所代替。
她便知道是准备动手了。
这一次面对死亡阿辞出乎意料的平静,只是心里有些忧虑。
若是妖妖知道这个杀进冥界,毁掉她温暖的人是燕山亭,她该怎么办?
阿辞没有想出后续,燕山亭右手一划,金色的光自指间绽放而出,流光形成一把长矛。
高贵的金色和暗沉的黑色搭配在一起,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违和,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加冰